江云初可宝贝新拿到的扇子了,总是时不时拿出来扇一扇。
江辰摸女儿的头:“谁大冬天扇扇子啊?小心着凉。”
江云初嘟囔:“我加衣服了的,我穿得很厚的,不会着凉的。”
“就这么喜欢这扇子?”
“因为你从来都没送过扇子给我啊。”江云初有点委屈地嘟嘴。
江辰没想到女儿在意的是这个:“那我送给你扇子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超开心的!别人有的我也有了。”
江云初盯着扇子开心得出神,江辰意识到,女儿可能是在见到自己送给张棠的扇子了吧,所以才会有这个念头。
“别看扇子了,你来看看这个。”江辰递给女儿一封信。
江云初收起扇子接过来看,是一封,求亲信?
江云初抬头看父亲,江辰解释:“突厥派人送来的,中秋的时候,突厥使臣提出和亲,求娶皇室女子,点名要你,皇上曾承诺过不让你和小然和亲,所以,皇上把它交给了我,现在我交给你,你来决定。”
江云初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盛川那些事,多半有这些突厥人掺和,而且她还亲耳听到那突厥使臣对母亲的事,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人。
江云初忍着不发火:“咱们那边不是有比武招亲吗?让他们来比武。”
她一定把这群人打得落花流水!
江辰看着女儿脸黑得很:“你可要想好啊,万一输了——”
“不可能输!”江云初语气带着些许愠怒。
“行吧。”江辰隐隐感觉,现在的女儿,不是他能招惹的。
在领地交界处,江辰命人设置了一个简易的擂台。突厥人也如约而至。
江云初走上前:“谁先来?”
突厥王子意外:“不是让别人来吗?怎么是你来?万一你受伤了——”
江云初不耐烦:“废话少说,打不打?”
突厥王子使了个眼色,一个壮汉走上擂台,江云初笑,就这?
江云初取下腰间的轩灵剑,杀气腾腾地攻去,那壮汉似是有点心思,一个弯刀,就割伤了江云初的手臂。
江云初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但很快她恢复了清醒刀上有毒!对面也收了手。
突厥王子问:“如何?胜负已分了吧?”
江云初冷笑:“不知王子今天带了多少人来打擂台?”
“难不成你还能一一打?”
江云初扯下衣服上一块布给自己包扎伤口:“不,我的意思是,一起上,规则就改成——把对方打趴下。”
“你能打得过吗?”
“就怕你不敢。”
突厥王子脸色一黑,命所有人上前,他听说了眼前这小姑娘几乎灭了他所有的精锐士兵,他倒是想见识见识,是不是那么神乎其神。
江云初被惹怒了,这些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父亲这些日子还一直在训练她。
“不可!”江辰看出女儿的杀气,不想在这种场合把事情闹大。
江云初收手,本来她可以杀了那人的。
江云初的轩灵剑缠上最后一个站着的突厥人的弯刀,一下子扔到突厥王子坐着的椅背上。
“对不起啊,刀剑无眼。”江云初的语气根本不像道歉的样子。
旁边的侍卫拔出弯刀,突厥王子方才松了口气。
“你——!”
“王子殿下,按照约定,你这边输了,该我提要求了。”
突厥王子知道就算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江云初的对手,只好认输:“你要做什么?”
江云初懒洋洋地走到属格前,这位中秋时在宫里宴会上见过的突厥使臣。
“让开。”江云初一句话,属格双腿仿佛不听他话一样,挪开了。
江云初揪起属格身后的人拽到一唐军士兵面前:“道歉。”
突厥士兵不明所以:“什么?”
江云初没有耐心:“你以为我没看到,你来的时候,踢了这守门的士兵一脚。我大唐的士兵,连我都舍不得动,你凭什么踢了他还能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江云初声音提高,把突厥士兵吓了一跳。
江云初放弃了好言相劝:“你家王子可是把你输给我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道歉,你不道歉,我自有很多种办法让你道歉,我最不缺的就是手段!”
说着,江云初拎起突厥士兵的衣领狠狠朝地面砸去:“不说我就一直这样让你磕头,反正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打不过我,如何?”
突厥士兵被锤的头晕眼花,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
江云初放开突厥士兵,对突厥王子说:“王子殿下想要的已经有答案了,该怎么做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呼格脸色难看,看了旁边的属格一眼,属格会意,上前说:“都说大唐是礼仪之邦,郡主就是这样待人的?”
江云初冷笑:“你还知道我是郡主啊,那你知不知道西北是我的封地?你们勾结那些县令和首富,养大批流匪,还在军中安插奸细不断运出兵器给西北的流匪,害得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宁!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日留你们一命已是极大的宽容。哦,差点忘了一件事,这位大人,希望你清楚一件事,这里除了我爹,没有人有资格教训我!还是说你想当我继父呢?”
“你——你不要信口雌黄!”属格急忙辩解,但他心里也清楚,在西北的盘算,全都黄了。
“我亲耳听到你与那潭城的县令商量,待大唐灭后,你要掳走我娘!我告诉你!我娘只能是我爹的,我爹也只能是我娘的,我眼里一粒沙子都容不下!我最见不得别人插在我爹娘之间!要是将来我发现,你敢插手我爹娘之间,我就剁了你的手!敢插一只脚,我就砍了你的脚!”
属格心虚,此事他没有对呼格说过,没想到那晚上江云初竟然在。
属格感到后背一阵凉,他察觉这目光来自江辰,他也算和江辰打交道许多年了,他头一次感受到江辰这么重的杀气。
“送客。”江云初轻描淡写地说。
江辰眼神示意周围士兵,士兵们意会,上前。
呼格无奈,只好带人离开。
“爹.......你说.......我会死吗?”江云初有气无力地问。
“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怎么?现在怕了?”
“是啊.......我怕.......很怕.......您还没陪我过过年呢.......”
说完,江云初倒在地上,江辰急忙查看,女儿手臂上的伤口流血不止。
江辰急忙抱起女儿:“回去!来个脚程快的去找钟宇泽!叫他准备好给初儿治伤!”
无人在意的角落,张棠脸色煞白,他强撑着回营帐,躺在床上,浑身发抖,他感觉浑身的力量都在被抽走,这就是紫月说的共生术吗?他那晚被毒人抓伤时,她也是像他现在这么虚弱还要背着他走吗?
江辰彻夜守在女儿身边。
“将军,郡主怕是——撑不过今晚.......”钟宇泽十分为难。
江辰情绪激动:“无论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救她!算我求你!”
钟宇泽摇头:“我明白将军的意思,只是这突厥人刀上的毒闻所未闻,我也只能试着去解毒。”
“那就去解啊!!!”
“将军,我只有一成把握,就算拼尽我这一身医术,怕是也保不住郡主受伤的手臂,中毒太深了,而且已经溃烂成这样了......”
江辰擦去眼角的泪水:“没事,先把命保住,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好吧。”
半夜,江云初疼醒了。
江辰看到女儿醒了,高兴得流下了泪水:“初儿,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爹.......”江云初艰难开口。
江辰看女儿嘴唇干燥,急忙接了水给女儿喂了些:“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江云初眼角留下一滴泪:“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他确实是.......”
江云初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江辰急忙安慰女儿:“没事的,爹会守护好这里,不让他们侵略我大唐的,爹会守护好你娘的,会守护好我们一家的,你别担心。”
江云初的右手疼得她动不了,她只能缓缓抬起左手擦去父亲脸上的泪水:“对不起.......又让您担心了.......我太.......调皮了.......”
“没有,你可是爹的骄傲。”
“爹.......我想.......您陪我.......过年.......每年我都看.......其他人.......一家都.......在一起.......您一直不在.......我好.......羡慕.......他们.......”
江辰止不住地流泪,他知道,他这些年一直守在这边关,他很愧疚没多陪陪女儿,如今听到女儿说这话,心里更是难受。
“那你要赶快好起来,皇上已经准了今年我可以回家过年,你好起来,爹带你到处玩,还带你放烟花,你娘不是说你每年最喜欢的就是放烟花吗?”
“好.......咳.......咳.......”江云初一下子咳出一大口血,床单上一大片血迹。
江云初又昏了过去,江辰十分自责,早知道看到女儿受伤的时候就阻止了,都怪他。
张棠躺在床上,也喷了一大口血出来,他尽力擦掉,掩盖血迹,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缓缓流逝,他自嘲地笑,他这算不算是,还命给江云初?他早该在那晚死了,与盛川的百姓一起,他往后的每一天,都是托江云初的福,可惜了,他还想见家里人最后一面的。想着想着,他昏了过去。
张棠的营帐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江云初身上。
冥神来到营帐,走到床前,施法:“我不会让你们二人死的,死了,那我这二十年的计划可就全都泡汤了。”
冥神没想到戟天竟然还将天界的毒药给凡人,差点害得江云初殒命,她本来放出戟天是想让戟天当江云初的垫脚石,让江云初快速成长为她想要的样子,没想到戟天行事过于疯狂,她得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