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谢长衡抿着唇道:“此事我一定会弄清楚给你个交待。”

    至于放她离开,她想都别想。

    约莫过了会儿,等到阿娇耐心全无时,她才听见那人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这个,不能如你所愿。”

    谢长衡周身散发着冷沉的气息,原本淡漠的面容却转变为少见的冷厉:“什么都可以依你,唯独离开我的身边。你可明白?”

    阿娇沉默下来,心中因他的话而感到惴惴不安。

    而谢长衡也并不对她的回答报以期待。他不愿见她回到那人身边,也不想听她从口中说出与那人相关的一切。

    谢长衡扫除心中的阴翳,含笑拍了拍身侧的椅子对阿娇道:“坐到我身边。”

    阿娇眼眸发颤,却僵立在原地。

    谢长衡轻叹一身,起身缓步至她身侧,霸道地揽上阿娇腰间,见她挣扎,他倒也不恼:“你不愿来到我身边,那只好我亲自来捉人。”

    阿娇闻言不禁尖叫出声,她拍打着自顾缠在她腰身的手臂,心里发呕。

    望着眼前这个自年少时便相伴的人却让她觉得陌生甚至心生畏惧,她的手脚发软,她得逃。

    可是

    他却看穿了她的想法,朝门外的守卫发令。

    顾修衍如毛头小子般急躁地跑到门外等着阿娇,见不着阿娇他总想着她。

    可是,当天色越来越亮直到日光高挂在天上,他也没有等来阿娇。他内心一股恐慌之感猛烈袭来。

    他要去找她。

    日头正盛时,顾修衍看着大哥急慌慌地出门寻阿娇,他想大哥是关心则乱。

    可当他见着踏着月色而回,孤清的一个身影时,心生担忧。

    顾修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一路上他恍若失了魄的游魂。

    “大哥......”顾修景斟酌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见大哥失神地自语:“她还是要离开我...”

    语毕,原本一直紧攥的大掌无力的张开落下一张轻飘飘的信纸。

    顾修景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顾修衍便取过柜子里的一坛酒,一言不发地离开。

    他分明看见大哥眼中噙着清亮的水光......

    顾修景怔愣地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来时才想起落在地上的信纸。他屈伸将其拾起,大略浏览后才知,大嫂有心离开大哥。信中交待了这阵盈利的银钱放置的具体位置,交待了生意上一些需要善后的事宜,也表达了她心中的歉意......

    却唯独不见她半点的不舍。

    顾修景收起那张信前去寻大哥。

    往日高大的身影转眼间却满是颓废,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将顾修衍的身影拖得长长的。

    他抱着酒坛子往口中灌去,酒水混着泪水阴湿他的衣领。

    顾修景此刻也不像往日那样多话只静默地上前接过大哥手中的酒抬头喝了一大口却被烈酒呛得咳嗽起来。

    自阿娇被谢长衡强行囚在厢房后,她没有一日放弃过逃出去的尝试但都被谢长衡捉了回来。

    后来,谢长衡干脆带了个嬷嬷过来照顾她的起居。

    看着阿娇含泪撞着门的样子,嬷嬷到底也不忍心只劝道:“我家公子生得英武不凡,娘子这是你的福气,可切莫再执迷不悟伤了身子。”

    阿娇跪坐在门前凄然地哭泣。

    须臾,候在门口的守卫前去谢长衡那小声禀报。

    谢长衡面无表情,只是将手中执着的酒杯一转而后仰头饮尽,拂袖起身要离去。

    沈湘越近来觉得丈夫十分得奇怪,不仅和她之间的话少了,连从前夫妻间的浓情小意都没了。

    起初,她和他闹过一回。彼时的谢长衡面色冷厉不复以往的淡然,眼带寒霜地看着她,缓缓吐出足以令人伤神的话:“若是不满尽可和离。”

    说话便掸了下衣袍,头也不回地出府。

    二人成婚以来,谢长衡一向以礼待她,平常也总是宠着她,顺着她的脾气,从未像今日这样。沈湘越面如土色地站在那,望着谢长衡消失的背影长久才忍不住哭泣出声。

    近来朝堂局势不稳,父亲接连被弹劾可谢长衡却在朝堂中愈加显贵,甚至举足轻重。她如何还能不明白?

    她也曾苦苦求着谢长衡帮帮父亲却只有摸棱两可的答复。

    她隐约间感受到了丈夫也要离她而去。

    谢长衡一进门便看到阿娇煞白着脸色蜷缩在床脚。

    他摩挲着指腹,打量着阿娇见她身上似乎未有被磕碰伤的痕迹才抬手挥退候立在屋内的仆妇,不紧不慢地弯腰将人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阿娇抖如筛糠哑着嗓乞求:“求你...”

    谢长衡声色凉薄,睨着眼道:“这么久了还不明白我非你不可?”

    屋内是长久的沉寂。

    谢长衡细细地打量着阿娇的神色,怜惜地伸手抚摸她的面容,阿娇见他突然的动作吓得一哆嗦连忙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长衡也没有要将人捉过来戏弄的心思,只是莫名地冷笑了一声在她耳边低语:“再过些时日,你我便成婚。”

    阿娇大俱,语句不成声道:“你、你怎敢?相府的千金容得你如此?”

    谢长衡冷着脸色,醇厚的嗓音徐徐响起:“我倒是忘了。许久不曾外出你不知朝中局势如何变化。”他笑了声,继而道:“如今,我也算平步青云,朝中人人惧我,我做事谁敢置喙?”

    阿娇惊骇地倒吸口冷气,还要再争取些什么时,谢长衡却贴了过来,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一并告诉你,顾家那小子已被派往西戎作战,久无消息。还有你父亲我也处理了,以后无需忧惧。”

    他的话字字刺得她心口发疼,尤其在听到顾修衍可能出事的词眼后犹如五雷轰顶,僵坐在原地。

    谢长衡上了床榻,强壮的身躯欺上去,不同于刚才的沉冷却带些许愉悦:“你且安心,交给我。和沈湘越和离后便娶你,不算负你。”

    可阿娇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如木偶般任他摆动。

    他待要进去时,却发觉身下人的不对劲。

    她眸光涣散地盯着一处,呼吸清浅浑身冰凉。他顿觉心慌,立马抱着人起身,拍拍她的脸,慌乱地说道:“不做了,不做了,别怕。”

    阿娇从唇间溢出声,而后闭眸昏了过去。

    谢长衡心中惊骇,顾不上穿鞋,飞速拉开房门派人去唤郎中。

    谢长衡坐在她身边替她掖紧被子然后手法熟练地帮她按揉直到她面色红泛,呼吸正常,而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那日阿娇到头昏死过去,谢长衡惊惧得几日不能入眠,生怕她再想不开,索性也不逼迫她,只要人在他身边就好。

    沈湘越提出和离的那日,是她得知父亲入狱不日将要问斩之后。多年夫妻情分,她盼他能有所动容,次次苦求次次都是得到他冷心冷清的答复,直到父亲他们被处刑,她在这世间无依无靠。

    她强撑起身子拿着和离书前去他的书房。

    “她今日如何了?”谢长衡俯首案件处理公文。

    “秦姑娘依旧不曾进食。”暗卫如是禀报,“还有顾修衍......”

    沈湘越不料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临时起意想来找他签了和离书却将他与阿娇一事偷听了个正着。

    她动作一顿,又往回走至离书房十几步远之处,随后刻意发出动静。

    果然书房内原在禀告的暗卫走出来,见是沈湘越方才行礼并向内报:“是夫人。”

    谢长衡抬手示意他退下,他正好有事要与她说。

    沈湘越抵着头走进屋内,自袖中拿出那张和离书放置桌案上,缓慢而又坚定地开口:“这件事你得应我。”

    谢长衡本就想提起此时,见她如他所愿自行准备好了和离书倒是意外,却也没有一丝犹豫提笔便签了字。

    沈湘越屈膝一礼,不发一言地退出去。

    从头到尾,谢长衡也并未有任何的不愉,只一心忙着处理公文,早点回去陪着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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