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桥这孙子竟然还有后手。
    不知道啥时候从狗笼子里,把潘国富儿子抓出来了。
    这孩子也是命苦。
    已经吓得不会哭了。
    一面是要整死他的孔四桥。
    另一面是变成了怪物的潘国富。
    他都不知道该向谁来求助了。
    “孔四桥,你个臭不要脸的。
    不是说,好好收尾嘛?
    拿个孩子威胁,不是人揍的。
    我命令你,赶紧放了孩子。
    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
    蔡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指着孔四桥破口大骂。
    把旁边陷入迷惑的潘国富,都给骂楞了。
    石火珠赶紧拉着蔡根,捂住了他的嘴。
    “蔡老板,我的蔡爹,你少说两句。
    眼前什么情况,你分不清吗?
    咱们消停的,也许能有个好死。
    一旦冒头,万劫不复啊。”
    这算是危言耸听吗?
    还是有什么信息差?
    蔡根看了看石火珠,又看了看孔四桥。
    难道,这个孔四桥有什么来头?
    石火珠读懂了蔡根的意思,并没有看孔四桥。
    而是把眼神落在了潘国富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畏惧,还有更多的恐惧。
    啸天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人畜无害的猫猫模样。
    蹦到了蔡根的肩头。
    “主人,死肥猪没有吓唬人。
    这一次,咱们八成算是交代了。
    能与你主仆一场,也算是我的造化。
    下辈子,你一定要记着我,争取再找到我。”
    说着,啸天猫的大眼睛,竟然含满了泪水。
    这一出让蔡根很厌恶。
    遇到个敌人就留遗言,算是什么好习惯吗?
    经历过那么多强大的敌人,哪次凉透了?
    他们就不能对蔡根有点信心吗?
    “别跟我哭水尿汤的。
    又咋滴了,直接说。
    老子命硬的很,要死你们去死,我是没活够。”
    啸天猫眼泪直接掉下来了。
    “主人,你再好好看看那个潘国富。
    是不是有点眼熟?
    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看过小人书。”
    蔡根按照啸天猫的指引,再次打量起潘国富。
    没有脑袋,身形扩无彪悍。
    肚脐眼张嘴,胸口睁眼。
    “卧槽,这不是被轩辕皇帝砍死那个战神刑天吗?
    不会吧,这么巧的吗?
    遇到这么个大货?”
    看到蔡根终于重视起来,啸天猫哭得更凶了。
    “主人,我舍不得你。
    可惜,咱们遇上了杀神刑天。
    这个孙子可是吃生米长大的。
    脑子一根筋,犟种的楷模,有名的不讲道理。
    在诸神混战的远古时期,他都能被评为战神。
    你觉得,那是一般炮子吗?
    而且,全凭一口战意,不死不灭,逆天改命的头子。
    就连兵主蚩尤,见到他都退避三舍,不愿意惹这个楞球。
    你说咱们今天还有好吗?”
    这个...
    蔡根努力回忆,小儿书里的情节。
    刑天,原来是炎帝神农氏的下属大将。
    后来炎帝被轩辕打败了,两个部落结盟了。
    刑天表示反对,他不投降。
    于是,在轩辕皇帝和应龙的联合夹击之下,把刑天给斩首了。
    由于他的战意不灭,所以把他四分五裂。
    所有零件分散在九州大地藏了起来。
    结果,刑天依靠滔天的战意,复活了。
    找到了自己所有的零件,唯独脑袋没找到。
    这也难不倒他,另辟蹊径,从躯干上憋出了五官。
    继续找轩辕战斗,人称战神,诨号打不服。
    由于是三十多年前看得小人书。
    蔡根的记忆也有点模糊。
    唯一的印象,就是刑天带着一身疙瘩肉,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斧子,朝着天空的轩辕破口大骂,凶悍得没边。
    对照回忆里的样子,别说。
    你还真别说。
    眼前的潘国富,真的有八成像刑天。
    只是差了个盾牌和斧子而已。
    直到这一刻,蔡根终于明白,啸天猫他们为什么这样悲观了。
    能打过战神刑天的,不是被填了命轮,就是被苦神派去干工程了。
    现在的人世间,谁能和这个犟种拼?
    就算是石火珠单位,把人全都派来,也不够刑天砍的啊。
    “孔四桥,你个老蜈蚣。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没事仿制什么金缕玉衣。
    好特么没整明白,把刑天给召唤出来了。
    这可咋整?”
    蔡根此时调换了位置,开始给孔四桥科普了。
    孔四桥手里掐着小孩,脑门子也冒汗了。
    可能是被蔡根提醒之后,也觉得自己闯祸了。
    “我特么咋知道,手机还要调镜像啊。
    潘国富,你醒醒,不要被控制。
    你行的,你还有理智。
    这是你儿子,赶紧脱离赤血魔衣。
    单纯一股战意,没有实体依托,也没多厉害。”
    潘国富站在那里,听着蔡根他们对话。
    仿佛也在吸收各种信息。
    胸前的两只大眼睛,左右摇摆,好像也在纠结。
    “刑天?
    我是刑天?
    轩辕皇帝?
    我的敌人是轩辕皇帝?
    应龙,对,那个畜生。
    全是那个畜生缠住了我。
    才被轩辕那个孙子,砍掉了脑袋。
    对了,我的脑袋呢?
    我的脑袋藏到那里了?”
    完蛋了,被孔四桥提醒的,越来越疯魔了。
    蔡根觉得,必须得做点什么。
    从地上捡起了小黄鸭。
    使劲的,不停的挤压。
    聒噪的鸭叫声,在院子里环绕。
    别人越听越烦躁,潘国富却眼神清澈起来。
    “啊,明明,儿子,你咋出来了、
    我不是让你躲起来嘛?
    孔四桥,你放开我儿子。
    坑了我还不够吗?
    还要对我儿子下手。
    咱俩什么仇什么怨啊?”
    奏效了,蔡根觉得还有希望。
    “潘国富,你孩子没事。
    赶紧把赤血魔衣,脱掉。
    脱掉你就恢复正常了。”
    说完以后,蔡根一愣。
    不是金缕玉衣嘛?
    怎么改成赤血魔衣了?
    是孔四桥说错了,还是说漏嘴了。
    称呼上改变以后,蕴含的信息也有很大差别吧。
    潘国富一步一步的走向孔四桥。
    “别伤害我我儿子。
    我啥都不要了。
    钱退给你,衣服也给你。
    只要你保证我儿子安全。
    我全都给你。”
    孔四桥脸上的皱纹,都开花了。
    谁能想到,遥控器不好使,用亲情也能控制啊。
    可是,他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
    笑容就凝固了。
    视线不断地翻滚。
    下半身站在原地,上半身掉在了地上。
    他不感置信的看向手里。
    仍旧抓着小孩的脖子,以及那张无助哭泣的脸。
    跟着他的上半身,一起落地。
    留下最后的念头,竟然是个冷笑话。
    解除人质威胁,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没有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