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账本这事难不倒他们，江毅不愧是杀令长，连电脑密码都能轻松破解。
在四层最边上的站长办公室里，江毅正在用u盘拷贝电脑里的所有资料。
而方煜则在旁边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看了一眼。
原来那个王姐是站长啊，是说周云做什么事都要请示她。
江毅很快就弄完了，他们准备打道回府。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从下至上。
方煜虽然是隐身状态，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这时候整个救助站只有门卫大爷在，可他刚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大爷在门卫室里坐着看电视，不可能半分钟不到就进了办公楼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方煜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是周云。
他还抬头看了看监控，看样子是想偷偷做什么事。
但他并没有伪装，要么是不怕被看到要么就是监控不起作用。
作为救助站的管理层，周云这是想干什么？
方煜悄悄地跟在他后面，想探个究竟。
他径直走进了站长的办公室。
方煜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周云。
他打着手电筒在办公桌和文件柜里到处翻找，不知道在找什么。
难道...他也在找类似账本的东西吗？
周云最后打开了电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密码陷入了沉思。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方煜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江毅，你说这周云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身份？”
“你是想说他可能会是暗影或者警察？”
“按照系统的尿性，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其中一种。只要不是我们要杀的对象就行，他是贺雨的男朋友，我不想看到贺雨难过。还有就是周船长，他也算是无妄之灾，如果再失去儿子就真的很惨了。坦白来讲，我不想看到这周云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江毅低笑一声，“你和叶萧然这用不完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方煜不置可否，这是本性，哪能说改就改？
既然改不了那就坦然接受吧。
“走，跟上他。”江毅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
叶萧然这边就略显无聊了。
警察很晚才离开，他都在任国梁的床上睡着了。
“钱哥，醒醒。”
“嗯？”叶萧然睁开眼，带着浓浓的鼻音问，“可以出去了吗？”
“对，他们走了，我们去找那几个大爷吧？”
叶萧然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
方煜和江毅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但又怕影响对方做事。
于是他就发了个信息。
（小煜，怎么去了那么久？没问题吧？）
很快那边就给了回复。
（我们在跟踪周云，晚一点回来，你做你的事。）
叶萧然的心放了回去，起来整理一下就准备和任国梁出门。
最近比较热，这城中村疏于管理，垃圾遍地都是，苍蝇肆意横飞，老鼠也是成群结队到处爬，空气中都弥漫着让人窒息的臭味。
叶萧然不舒服地吸了吸鼻子。
他跟着任国梁敲开了那几个老流浪汉的门。
任国梁脑子倒也转得快，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人都约到了一起，带到了城中村附近的巷子口。
他还去小卖部买了烟和面包，给人都一一发上。
“小任你最近发财了？”其中一个大爷调侃道。
“发什么财啊袁哥，我还不是捡到一些值钱的东西拿去卖了。”任国梁猛吸一口烟，继续说，“比如说铜铁什么的。”
那大爷愣了下，“你不会又捡到上次给我们看的那个铜球吧？”
“对啊，这还挺好捡的，你们真没见过啊。”任国梁也是会忽悠人的，说起谎来脸都不会红一下。
“你不觉得这东西很邪门吗？昨晚死的那个老哥好像也有这个，我看见了。”
任国梁微微坐直了身子，假装淡定地说，“可能是巧合吧，我觉得应该没事，这玩意儿值钱，一个抵我捡好几天的纸箱了。”
“还是小心一点吧，我们都商量过了，过两天也要重新找住处，这里待着让人很不安。”
他们的担心是正确的，可叶萧然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虽说把人当做诱饵这种行为有些卑鄙，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退一步说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毕竟离开城中村也是有可能会成为对方下手的目标。
叶萧然拍了拍任国梁的肩膀，任国梁立刻会意。
他干咳一声说道，“哥你们等会儿，我去上个厕所。咱们今晚一起出去捡东西。”
任国梁转到无人的角落对着空气说，“钱哥，有什么吩咐？”
“自己想办法让他们在这里待上几天，不管离不离开，他们都会很危险。”
“哦，我明白了钱哥。”任国梁点点头，又走了出去。
叶萧然没跟着，他马上隐身术就要消失了，需要冷却时间。
他刚才问任国梁要了根烟，廉价的香烟不好抽但也好过没有。
点燃了放在嘴边吸了一口，他心里的压抑感似乎少了些许。
香烟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红色光点，忽明忽暗的甚是诡异。
一只流浪狗摇着尾巴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光点。
叶萧然轻声地说了两个字，“走开。”
它就吓得往巷子深处跑去。
叶萧然嗤笑一声，掐灭了烟头站了起来。
任国梁还在巷子口和人唠嗑着，他走过去刚好听到一个大爷说了一句“行，我们就暂时待在这里吧。”
叶萧然感叹这任国梁真有点本事在身上。
晚上他跟着一群流浪汉在无人的街上游荡着，收获并不大。
不管是流浪汉还是他。
垃圾桶里没有东西可以捡，他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差不多都快两点了，一行人才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姓袁的大爷突然捂着肚子说想去方便一下，不远处正好有个公共厕所。
任国梁让他去，“袁哥，我们等你。”
“好好好。”袁大爷迫不及待就往厕所里跑去。
没过两分钟，他又从里面出来了。
“这么快？”任国梁惊讶地问他。
“看我捡到什么？”他摊开了手。
是铜球！
和自己口袋里那个一模一样！
“你...你在哪里捡的？”任国梁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他往后退了半步，正好退到了叶萧然身上。
叶萧然按住他的肩膀悄悄地说，“淡定。”
他才稍微稳了点。
“我刚蹲下，这球自己滚过来的。”
“......”任国梁的脸色就更苍白了。
旁边的叶萧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看来这个袁大爷已经成了那些家伙的下一个目标了。
袁大爷想把铜球送给任国梁，“小任，这一个也卖不了多少钱，你拿着吧，你那里多。”
“不...不用了。”任国梁慌忙摆手，“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补充了一句，“或者你先拿回家放着，我多捡一点你再给我。”
他哪里敢收？这玩意儿可是烫手山芋。
袁大爷并没有再坚持，把铜球放包里又转身去了厕所。
叶萧然心中一紧，觉得有事要发生。
他悄然无声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