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廷渊每日上课必定带着庄梦瑶。
    经过几日相处,老太傅的态度松动了些。
    有时候,更是将问题抛给了她,总会得到满意的答案。
    “妙,妙啊!”
    老人赞赏地看着庄梦瑶。
    在她的坚持下,书房里另备了一张小桌,所有书册和文房四宝也偷偷增加了一份。
    没想到,到太子府上课,这旁听生比正主还要认真,学得还要细致。
    不论是悟性,态度,都比楚廷渊教的要舒心多了。
    “不错,若你是个男子,老夫必定将你收入门下!”
    多少年来,他教过的学生没一千也有八百。
    这女娃儿还是第一个这么对味儿的。
    庄梦瑶态度诚恳,进退有礼,听讲认真。
    还能随时接下他抛出的问题,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与宫里的皇子相比也毫不逊色,当让人刮目相看。
    有些时候下课了老太傅也自发留下,单独指导庄梦瑶,与她共同探讨,两人像忘年交一样。
    在得知庄梦瑶出淤泥而不染,有一个悲惨身世时,更是对她怜惜。
    看着两人融洽相处的模样,楚廷渊不禁有些吃味。
    在夜里抱着她时,像是惩罚似的用力些,要了一遍又一遍。
    不久后,更是早早结课,赶走老太傅。
    这般幼稚的举动,庄梦瑶是好气又好笑。
    两人相处如常,看着相安无事。
    某日,通传声打破了宁静。
    楚廷渊面见暗卫,几人在书房从白天密谈到夜晚,终于结束。
    庄梦瑶捧着炖汤在门外等候多时,看到房门打开立刻迎了上去。
    “太子辛苦了,梦瑶炖了汤,请太子品尝。”
    楚廷渊喜欢她乖顺的模样,以往总会将她搂在怀里亲了亲,大口喝下汤。
    可今日,他眉头紧锁,心不在焉,连她来了也看不着。
    “太子,太子...”
    庄梦瑶张开手在楚廷渊面前扬了扬。
    “你来了?”
    楚廷渊眼神聚焦,终于意识到她的存在。
    随意喝完了汤,将自己锁在房中便走了。
    她在房中等候许久,仍不见男人的身影,在疑惑中吹灭蜡烛。
    楚廷渊每日早出晚归,少了与她的温存。
    她出外采买胭脂,只觉有不少非友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适。
    来到熟悉的胭脂店里,如往常一样挑选。
    “老板,给我这盒胭脂。”
    老板斜眼朝她看了一下,冷冷道:“没货了,不卖。”
    “可这不是有吗?”
    她分明看见了存货量不少。
    “没有没有,这都是别的小姐订下的!”
    “那给我这盒吧。”
    她只好挑选另外的,还没拿起,老板就来收走胭脂。
    “不卖不卖,你的东西我们都不卖!”
    庄梦瑶不解。
    “有生意不做?”
    “对对对,姑娘你走吧,莫要让我们为难。”
    一连去了几家商铺,一看到她全都像见了鬼似的,都不肯将东西卖给她。
    她走到街上,周遭的百姓们围了过来。
    “你这不祥物,勾引太子,给皇室带来祸端,赶紧走!”
    “水性杨花,滚!”
    “妖邪入侵,肯定是你将皇上气晕的!”
    “果然是妖女,搅得我们国家乌烟瘴气,赶紧滚!”
    街上的人掩饰不住敌意,纷纷出言讽刺。
    更有甚者,拿起篮子里的青菜鸡蛋砸向她。
    庄梦瑶身边的侍卫反应极快,迅速将她护着送上了马车。
    回到太子府附近,众人才不情不愿离去。
    庄梦瑶坐在凉亭之中,神色冰冷。
    “远山。”
    “在。”
    “百姓为何对我如此憎恨?”
    “嗯...”
    远山面有难色。
    “庄姑娘,这...”
    “说!”
    犹豫了一会儿,远山终于道出原因。
    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却突发昏迷。
    御医们束手无策,查不出病因。
    停滞不前时,有人提起太子曾因侍妾一事与皇上争执,致使皇上怒急攻心,才导致了晕厥。
    此事一出,朝中质疑声四起,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传到了民间。
    当今圣上仁政,得民心。
    不少百姓替皇上打抱不平,对楚廷渊颇有微词。
    庄梦瑶在太子府无人能动,百姓们便瞄上了百花楼。
    百花楼每人被人堵得水泄不通,各种脏物齐齐往楼里扔。
    因此被迫停了业。
    百花楼里的姑娘们进退不得,只能留在楼内,日常采买由侍女出面。
    今日还是庄梦瑶第一次出府,不一会儿就被盯上了。
    众人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愤慨,带头排挤,发泄情绪。
    她虽是楚廷渊的人,可出身低下,还没有名分,在外人来看只是一个随时能被代替的玩物罢了。
    果然,楚廷渊这几天对她避而不见,是因为出了事。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半夜打开了楚廷渊的房门。
    “太子...”
    烛光下,楚廷渊身着玄黑单衣,在阅览文书。
    他的工作仿佛永远也做不完,堆起的文书像是小山似的。
    听到叫唤,男人从书册中抬起头来,看到她时眼前一亮。
    女子一头浓密的墨发在背后以缎带系着,几缕俏丽的发丝垂在脸侧。
    她身穿轻薄的月白纱衣,松松垮垮的,走动间能透过布料看到内里白玉似的雪肤。
    腰肢盈盈一握,给人一抱着就能折断的感觉。
    “瑶儿找孤何事?”
    他带着醉人的笑往后仰靠,毛笔扔下,慵懒且随性。
    “奴家好久不见太子,甚是想念,今晚做了些糕点,给太子送来当夜宵。”
    她羞答答地放下夜宵,来到男人身侧。
    柔弱无骨的身子如杨柳迎风,歪斜倒在男人怀中。
    夜风微凉,温柔的身子相拥,脑中只想着还要更多...
    素手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画圈,女子媚眼如丝。
    小手被大掌握住。
    “瑶儿不仅仅是为孤送夜宵吧?”
    楚廷渊唇边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他执起她的手,深深地亲吻一下。
    随即,低头。
    “嗯...”
    两唇相触,十指交缠。
    舌尖搅动彼此的津液,互相掠夺对方的呼吸。
    理智在唇腔的交缠下逐渐坍塌,带着薄茧的指尖在她的肌肤上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