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空气中,骤然爆发出了七八声枪鸣。
每一发子弹都精准的击中了赫连烈。
只是没有一发,触及要害!
忽颉利看着因为疼痛,剧烈抖动的赫连烈,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地死吗?不……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一件件的夺走你在乎的一切!让你尝受一下,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
赫连烈迎风,猖狂的笑道:“忽颉利,你今天不杀我,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是吗?”
忽颉利冷笑,“来人,把他送去医院。另外,给我安排几个人,好好伺候他一下,千万别要了他的命!”
赫连烈不是好色吗?
那他就找人,好好伺候他一番!
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经历!
……
深夜——
忽家灯火通明。
江以宁和阿日拉坐在客厅里,相对无言。
她们都在等那边的消息。
可一直到现在,都没半点信息传来。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夫人,小姐。我炖了汤,你们喝点吧。晚餐没吃,又一直不休息,身体会熬不住的。”雅端着餐盘,放在桌子上,温柔的劝道。
“我不喝了,没胃口。”阿日拉夫人摇头。
雅又继续劝道,“夫人,您把自己的身体弄坏了,等颉利先生回来,肯定会心疼的。”
说着,她盛了一小碗。
用勺子舀起来,喝了一口。
“温度刚刚好,再放一会儿,就凉了。”
说着,又给阿日拉夫人和江以宁各盛了一碗。
阿日拉夫人犹豫了下,还是端起来,喝了一些。
雅看向江以宁,示意她喝汤。
江以宁微微舒了口气,看了眼时间,接过了她递到跟前的汤。
可还没喝下去呢。
站在她跟前的雅,突然嘴角缓缓的流下了一行血。
“你怎么流血了?”
江以宁问。
雅疑惑的歪了歪头,“什么流血?”
江以宁指向她的唇角。
雅下意识的抬手,擦了一下,结果,掌心一片红:“我……我这是怎么了?”
开口刚说了一句,便哇的吐出了更多的血。
雅惊恐的叫了起来。
手里捧着的汤碗,也掉在了地上。
鲜汤撒了一地。
江以宁目光落在地面的碎瓷片上,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将目光转向了阿日拉夫人。
只见,方才还好好地阿日拉夫人,嘴角也开始溢出了血。
客厅里的佣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纷纷围了上来。
边检查阿日拉夫人的情况,边打电话给医生。
江以宁没有时间多想,拿出随身备的药,先给两人服下,紧接着又掏出银针消毒。
她想施针救阿日拉夫人。
佣人却慌乱的制止了她,示意她不能这么多阿日拉夫人。
哪怕忽颉利和阿日拉夫人都很信任江以宁。
但这些佣人不敢冒险。
他们没见过,用那么长的银针扎进人身体里,能把人给救活的!
万一阿日拉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忽颉利绝对会要了他们的命!
而且……
没人知道,江以宁会医术!更不清楚她的水平!
所以,他们想等到医生过来,亲自给阿日拉夫人看病!
江以宁却清楚,这毒性非常烈!
雅和阿日拉刚服用不到一分钟,便发作了。
不及时采取措施,怕是两人都会没命!
江以宁本想先救阿日拉夫人的。
可被这些人阻挠,无法正常的施展。
只能先从雅开始施救,让这些人看看,到底能不能救人!
……
江以宁神情严肃的把昏迷不醒的雅,扶到沙发上,精准的刺入了她几个穴道。
然后,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脸上。
等着结果出来。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雅又猛地吐了一大口黑血出来。
但总算苏醒了过来!
众人都惊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
江以宁扭头,盯着阻挡在阿日拉夫人跟前的几位佣人,说:“我刚才给夫人服下的解毒药,只能拖延一时,不能真正的救她的命。你们要是继续阻拦,等毒入五脏六腑,哪怕医生把她抢救回来,也会落下极其严重的后患。你们让开,我给夫人施救,如果我没把她救回来,等颉利先生问罪时,你们可以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一力承担,绝不牵连你们。”
有了她最后的保证,佣人们这才肯让出地方。
江以宁粗略检查了下阿日拉夫人的情况,没有耽搁,直接将银针刺入穴道。
等时间足够了,拔出来时,银针已经变黑。
阿日拉本身是老人家,喝的汤又比雅多,加之耽误了那么久,情况非常危急。
江以宁继续施针。
对众人来说,时间漫长的仿佛蜗牛爬动一样,短短的两分钟,仿佛过了两个世纪。
江以宁插了二十多枚银针下去……
阿日拉夫人总算呕出了一摊黑血,但没有醒来。
江以宁却松了口气。
能把毒吐出来,就没大碍。
想要醒来,还得把残毒弄清。
而在这时候——
医生赶了过来。
他检查阿日拉夫人的情况后,惊奇的看了眼江以宁,问:“江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先把夫人送去医院救治,后续再跟你解释。”江以宁淡声道。
医生分得清轻重缓急,点头同意。
……
片刻后,阿日拉夫人被重重保护,抬上了急救车,送入了医院。
而雅也被一并送了过去。
江以宁站在医院的走廊外,给阿蛮打电话。
让她亲自去一趟忽家,跟忽家的管家一起调查,是谁下的毒。
原本,她是怀疑雅的。
毕竟雅出现的太凑巧,指不定是赫连烈派来的眼线。
可雅是先喝的汤,这世上除了死士,应该没人会轻易舍弃自己的命。
所以,毒十有八9是其他人下的。
阿蛮听命,马上赶去了忽家。
……
夜色愈发浓稠。
晚上十一点多。
灯火通明的忽家外,传来了突突的汽车声。
护卫确认了身份后,赶忙上前打开了大门。
上百人依次而入。
待车子停稳后。
忽颉利和陆执身上沾染了血,带着萧杀、冰冷的气息,从车内跳了下来。
佣人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被吓得不敢抬头。
“先生好……”
“嗯。”忽颉利微微点头,问:“阿姆休息下了?”
“没、没有……”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