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喜欢?”应微言想了想问,“你不喜欢他吗?”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

    话说出口,沈宁宇后悔了。

    应微言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一下,好像被沈宁宇的话戳破了一个一直视而不见的秘密。

    “那个其实也不重要。”

    沈宁宇的心狂跳起来。

    应微言似乎是边思考边说的,她低头看着绿意盎然的草地:“哪种喜欢都不影响什么。”

    语气很坦然。

    沈宁宇一愣。

    这晚之后,应微言感觉沈宁宇总是用一种思考的表情在看着自己。

    应微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去问过,不过被他的大大咧咧挡回来了。

    两个人的相处还跟之前一样,就是沈宁宇的盯也让应微言有点吃不消。

    风无忧这个角色很有意思,在原作中的背景是空白的,一出场就是拉满的武力值。

    而且似乎天生没什么表情,感情也缺失,名副其实的杀人魔。

    但她对一个人是例外的,就是黎娆饰演的角色祝安宁。

    应微言对一个角色的理解从来都是从对她过去的分析来的。

    这样空白的一个人,对祝安宁应该是什么心情呢。

    应微言没事的时候就开始盯着黎娆发呆,其他戏份拍了不少,她跟黎娆的对手戏还没开始。

    谢立在等她的状态,没有明着压力,但应微言有种紧迫感。

    能让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付出的感情,亲情、爱情、友情,或者是博爱。

    整天被应微言盯着,黎娆也有点吃不消,下了戏朝她招招手。

    等应微言靠近,黎娆一把揽住她的肩膀:“你再这样我就亲你了啊。”

    应微言提起笔:“为什么会想亲我。”

    应微言一身白衣胜雪,飘飘如仙。

    黎娆见她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故意恶狠狠地说:“亲你还需要理由吗?我想亲就亲了。”

    说完吧唧一下给应微言盖了章。

    口红蹭到应微言脸上成了一个印记。

    应微言并不知情,顶着一张被盖章的脸走了一圈。

    直到沈宁宇看到,才笑着提醒她。

    应微言伸手蹭掉了口红印,沈宁宇又递给它一张湿纸巾,说没擦干净。

    在应微言认识的男生里,沈宁宇算是难得少见的细心了。

    下午一点左右的时候,忽然刮起了风,风停后有几个牧民说丢了两匹小马驹。

    剧组的人受牧民照顾很多,分了一些人出去找。

    应微言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也加入了找马的队伍。

    她被分了一匹小马驹,说是这个小马驹跟丢了的两个关系好,说不定能找到。

    应微言跟着一个本地牧民跑,跑出去不知道有多远,又起了一阵风,风还很大。

    等风停的时候,应微言牵着马,看着荒无人烟的四野,心里有点慌。

    小马驹也被刚才的风吓到了,有些受惊地跺脚。

    应微言把身上随身带的糖块喂给它吃,安抚了它一会儿。

    安静下来的小马驹扬起前蹄跺了一下,朝着某个方向往前跑。

    应微言防不胜防,胳膊还被拖拽了一下,产生拉扯性的疼痛,直接跌倒在草地上。

    身上沾了一身草屑。

    应微言淡定地拍了拍,想拿出手机,却想起来手机在马身上那个布兜里。

    慌乱也只是一瞬间,应微言思考了一下,抬脚往马的那个方向走了。

    正下午的时间,紫外线是最强的时候,低垂的太阳也有些刺眼。

    应微言揉着自己似乎有点拉伤的胳膊,慢慢行进着。

    也不执着于找马,应微言不想坐以待毙,这一带不算人烟稀少,顺着一个方向走,总能遇到人。

    应微言抱着这样的想法,走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太阳慢慢垂下去了。

    地气从草里升了起来。

    她想到风无忧也有这么一段经历,剧本里说她在草原里走了三天三夜,没人知道她在那三天三夜里经历过什么,但更确信她是个不老不死的魔鬼。

    三天三夜能走出来什么,应微言气喘吁吁地看着开始变色的天际,觉得风无忧大概什么也没想。

    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最多的是仇人和敌人。

    应微言走到有点累了,停下来躺在草地上。

    这下眼里全是天了。

    无边无际的草原像是要把她包裹在这片天地里,暮色在侵蚀,大地很快要陷入一片黑暗。

    环境十分安静,安静到应微言把自己的过去都回想了一遍。

    想到了沈宁宇问出的那个问题,又想到夜白枫桥。

    如果喜欢真的都一样的话,就不会有各种区分了。

    正当应微言思绪飘到这草原上会不会有野兽猛兽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铃铛声,好几簇的声音碰撞在一起。

    应微言爬起来一看,三个相伴而行的小马驹正在朝着自己走过来。

    老马识途,小马也认识回家的路。

    应微言费劲地上马之后,还不忘拿出手机给大家通知一下马找到了。

    面对怎么没接电话的提问,应微言不想让大家担心,只能说自己手机静音完全没听到。

    等待的焦急,应微言骑着马慢慢回去。

    下马的时候还有点腿软,沈宁宇扶了她一下,觉得她的样子已经不能用狼狈来形容。

    她一个人消失了半天,剧组都快担心死了,牧民夸赞她是天上的雄鹰,有独自翱翔的天赋。

    雄鹰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晚饭都只匆匆塞了两口,随便冲了个澡倒在了床上。

    躺了一会儿还没睡着,房间门被敲了几下。

    她打开门一看,一大一小站在外面,一个是沈宁宇,一个是本地牧民的孩子,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个喝了会舒服。”小女孩用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对她说。

    应微言没多想拿起来一口喝了,药的味道里还有点甜,带着热度喝下去确实浑身都舒展了。

    小孩说里面放了糖。

    应微言摸摸她的头,她就端着碗跑了。

    身高的关系,应微言只能抬头看沈宁宇,问他是不是有事找她。

    沈宁宇没说话。

    应微言感觉到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不知道这种变化从何而来,往后撤了一步,却被一只手拉住了放在身侧的手腕。

    应微言被他的力道拽的往前了一步,肩膀的地方又有隐隐的疼痛感。

    “我——”沈宁宇好像被一阵风暴围绕着,情绪风雨欲来。

    应微言仍然用很清澈的眼神看着他,乌发垂在身后,明眸皓齿,如同天边的月亮一样美好。

    沈宁宇忽然有点恼火应微言这种毫无所知的迟钝。

    他喂了一声。

    应微言疑惑:“嗯?”

    沈宁宇索性弯下腰,和应微言水平对视:“你能不能喜欢我。”

    少年人的告白是横冲直撞的,没有暧昧的气氛,全是坦然。

    应微言迟钝地啊了一下。

    沈宁宇怕她又要怀疑是哪种喜欢,立刻快速道:“和我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这句话简直跟冲击波一样,撞得应微言发晕:“你说什么?”

    沈宁宇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喜欢我,和我在一起。”

    周遭又陷入一片安静,直到听到有个人咳嗽的声音。

    沈宁宇一下偏头:“谁在那里。”

    没忍住咳嗽的黎娆拿着手机从拐角走出来,表情也很坦荡:“我刚在接电话。绝对不是偷听你们讲话。”

    见两个人神情各异,黎娆还把手机的通话页面给他们看:“我发誓,这件事只有我们四个人听到。绝对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是不是,姜谢辞。”

    “对。”姜谢辞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见沈宁宇和应微言的表情都不太对,黎娆也不好意思了。

    “你们继续,我走远点。”

    气氛好像又忽然冷了下来。

    沈宁宇还抓着应微言的手腕。

    应微言则是脑子有点空白。

    应微言重新躺回床上拿起手机的时候,又看到了姜谢辞每天定时定点发来的花生的视频。

    猫正追着一个玩具跑,听到姜谢辞说过来两个字,一个急刹车朝着姜谢辞跑过来。

    之前发来的视频里,出镜的大多数是家里的阿姨,今天姜谢辞应该是刚好在家,才是他拍的视频。

    刚才沈宁宇的表白声好像还在耳边回响。

    虽然应微言拒绝了,但沈宁宇好像并没有在意她的拒绝,摸摸她的头让她早点休息就走了。

    手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戳了一下,语音电话拨了出去,叮叮咚咚吓了应微言一跳。

    还好那边没接,应微言忙打字过去说点错了。

    老板(不是幻觉版):没事。

    应微言握住手机,躺在床上,本来应该十分疲惫的,但她一晚上没睡着,导致第二天精神也不太好。

    还好第二天没有她的戏,所以她直接请假连片场都没去,一个人在房间待了大半天。

    期间还接到了梓宁的电话,说她寄的草原特产都到了。

    听到她声音有点蔫儿,梓宁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不是工作。”

    梓宁尾音上扬哦了一声:“那就是感情了?遇到喜欢的人了吗?跟我说说。”

    应微言也不想把全天下仅有四个人知道的事情拿出来说,只好说她自己想想。

    “遇到喜欢的也可以试试啊,像我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多谈几场恋爱。”梓宁的语气里带点怂恿,“这样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这种理论应微言还是头一次听说。

    “哦对啦,我在网上刷到了你画的画。”

    应微言一时间没想起来什么画。

    “我看看那个人名字叫什么,沈,沈宁宇。”

    应微言不由得沉默了一下,听到梓宁那边似乎有别的声音,应微言问她在外面吗?

    应微言进组请假就是好久,补课都是趁着空补。

    “对啊,跟着老板蹭饭呢。可惜你和方木锡都不在。可惜了,今晚有澳龙。”

    听着也并不是很可惜的样子,群里把方木锡馋得哇哇叫是真的。

    没听到应微言讲话,梓宁看向桌上另一人,问:“老板,你有没有什么跟小应说的。我替你传达一下。”

    还没等到姜谢辞的回答,通话却突然中断了。

    梓宁看到了应微言发的消息:信号不好。

    梓宁感叹:“到底是去哪里了,信号这么差。老板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

    梓宁一双八卦的眼睛盯着姜谢辞:“那你知道这个沈宁宇是干什么的吗?”

    她把沈宁宇的微博调出来给姜谢辞看:“你看这个画,肯定是认真画出来的。小应平时画画都没这么多线条。”

    梓宁继续翻沈宁宇的微博,念叨着虽然年纪小点,但看起来还挺成熟的,如果真的发展一下也不错。

    “但得男生主动啊,我觉得师妹根本没有那个方面的觉悟。”梓宁不由得叹了口气。

    没有觉悟的应微言已经回到了片场,一到片场就有个人凑了过来。

    沈宁宇好像根本没有表白被拒绝的尴尬,见应微言看他。

    他笑着说:“我还没打算放弃呢。”

    太坦荡了。

    应微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讨厌我吗?”沈宁宇问的问题很有技巧。

    “不讨厌。”应微言诚实地说。

    “我们就和之前一样相处,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你只需要试着喜欢一下我就行。”

    听起来好商好量,且给了应微言足够的空间。

    沈宁宇确实没怎么给应微言造成困扰,应微言的戏也拍的很顺。

    和黎娆第一场戏下来,黎娆笑着问她是不是在大草原里找到了什么秘籍。

    应微言说没有。

    副导演忍不住对谢立说:“这小姑娘天赋不错。”

    “是天道酬勤。”谢立的目光落在应微言手指上不自觉转动的扇子上,“姜谢辞倒是捡了个宝。”

    副导咦了一声:“这是姜谢辞的学生?戏路不太像啊。”

    “所以我说他捡了个宝,现成的。”

    晚会上那一出,不少人知道应微言是姜谢辞的学生了,说难怪应微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但应微言这路,说起来跟姜谢辞关系不是很大。

    这天拍完戏,应微言被覃淼通知《极限三十秒》第一期播的不错。

    应微言的微博最近是被覃淼的团队一手接管,没怎么上线。

    听到覃淼说不错,应微言也有些高兴。

    “不出意外的话,你客串朱芝雪那部剧,这个暑假会上。八月份。”

    “那么快吗?”

    “朱芝雪这几年都没压过剧,这剧班底也不错,平台很看好。预告片不是出来了吗?你那部分反响很好。”

    扶南栀给应微言拍的那组图很出圈,预告里应微言占的篇幅不大,但有个单人的花絮剪辑,获得了不少好评。

    见应微言反应不大,覃淼无奈:“你最近是不是没怎么上网。”

    应微言的手放在旁边,被塞了一罐奶,沈宁宇坐在应微言旁边。

    应微言又跟覃淼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手机暂时放在了身侧。

    “一瓶牛奶没什么吧。”沈宁宇说。

    沈宁宇是进可攻退可守,应微言拿他没什么办法。

    “我。”应微言最近一直在思考跟沈宁宇再聊聊这件事。

    沈宁宇观察她的表情:“你。”

    应微言问:“你喜欢我什么呢。”

    “喜欢还需要理由吗?”沈宁宇不解,“那你喜欢姜谢辞什——”

    应微言一把捂住他的嘴:“等一下。”

    “小应老师,你手机怎么在跑啊。”

    应微言一回头,发现自己的手机正在匀速前进,手机下面隐隐约约有个黑色的身影。

    应微言想也不想,一把撑起来就去追手机。

    草原上的耗子经过春天的滋养,已经是油光水滑,个头比小猫还要大了。

    应微言的手机简直是被它轻轻松松带着跑,而且速度很快,跑出一百来米都不带消停的。

    眼看要追上的时候,手机不见了,耗子也不见了。

    眼前只有一个大大的洞穴。

    应微言傻掉了,牧民来看之后帮忙挖了一阵,挖开了发现下面四通八达。

    应微言蹲在洞口问它要手机干什么。

    跟她并排蹲着的沈宁宇思考一下说:“看猫和老鼠?”

    应微言配合着笑了一下,结果细想之后越来越好笑,哈哈低头笑了一会儿。

    手机没办法救出来,其他人就都回去了。

    应微言笑完之后,发觉沈宁宇在看自己,嘴角翘着,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我就是喜欢你这样,而且还有点不甘心。”

    沈宁宇在给出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应微言看到还有一把铁锹被落了下来,捡起试了试,她也有点不甘心:“我觉得还是有可能挖到的。”

    沈宁宇闻言也转身往回跑,不多时拿了一个铁锹过来。

    俩人你一铁锹我一铁锹的挖,身边的土堆越来越高,坑也越来越深。

    衣服都已经泥泞得不成样子,终于在某一铲子下去后,一个物体露了出来。

    沈宁宇说:“挖到了。”

    应微言两根手指捏起手机:“挖到的不是我的。”

    “啊?”

    只能继续挖。

    结果随着挖的广度和深度变大,应微言两人挖出来的东西已经不限于手机、钥匙、钱包、牛骨、小存钱罐。

    沈宁宇捡起一个带着泥巴的变形金刚:“这老鼠品味很高级啊,手办都偷限量版的。”

    最后应微言一铲子挖出一个金镯子后,她扶额冷静了一下,说:“还是报警吧。”

    这个动作直接让她本来就不干净的脸变得更脏了,跟个花猫一样。

    事不是个大事,他们拍摄的地方每年都有不少游客。

    这老鼠太能偷了。

    公安来了之后,也很诧异,看着一地的东西,和坑里两位灰头土脸的人,还是先把人从坑里捞了出来。

    最后直接叫了挖机过来,问清楚应微言手机的样子后,让她先回去等着,挖到了之后会联系她。

    “可是我的手机还在坑里......”

    沈宁宇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了。

    应微言跟他拎着铁锹往回走,还用袖子擦脸。

    由于坑的位置离剧组不是很远,警车过去他们也能看到。

    有人想起来应微言他们就在那个方向,不禁有点着急:“小应老师和小沈老师不会出事了吧。”

    谢立正在跟刚来的人说话,闻言说:“什么事?”

    “他们在那边挖手机呢。小应老师手机被老鼠偷走了。”

    “哎别急。”黎娆实力不错,眼尖地看到了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回来了。

    梓宁也伸长脖子看:“哪儿呢。”

    她压根就没注意到脏到脸都看不出来的人是应微言。

    应微言也是走到近前,才发现外面多停了一辆车。

    没等她去看,黎娆在喊她和沈宁宇的名字,问手机找到了没有。

    “没有。”应微言低头没看人,在刮鞋子上的泥。

    想到刚才的那些宝藏,没有一样是自己的东西。

    黎娆好奇:“为什么沈宁宇这么开心。”

    沈宁宇根本忍不住笑:“刚才挖出来的全是别人的东西,手机钱包什么都有,没有她的。”

    这人身上绝对有什么触发特殊任务的特异体质。

    沈宁宇把情况说了一下,才扯了一下应微言卫衣帽:“走,先去把铁锹还了。”

    远道而来的两位客人一直没说话,应微言也就没有发现他们俩。

    梓宁扑上去想捏应微言的脸,沈宁宇还把应微言往后拉了一下。

    梓宁转过头:“你是?哎?你是沈宁宇吧。”

    沈宁宇正想皱眉,听到应微言声音喊了一声师姐,表情立马转成尊老爱幼版:“我是沈宁宇。”

    这一双泥人站在一起还挺有意思的。

    梓宁找半天没找到地方下手,打发应微言赶紧去换衣服。

    应微言问她来干什么。

    “体验风土人情啊,你忘了我的调查报告了?”

    梓宁是经过姜谢辞提醒才想起来自己的研究还没进展,又听说这边文化物产丰富,适合调研。

    就软磨硬泡让姜谢辞带她过来了。

    她要自己过来,肯定找不到剧组。

    应微言还了铁锹,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才重新回到片场。

    沈宁宇比她到的还早,正跟第一次见面的梓宁相谈甚欢。

    问就是一见如故。

    梓宁说:“名字里有一样的字,这不就是缘分吗?”

    应微言被说服,见插不进他们的对话,应微言又把目光投向另外一个方向,姜谢辞、谢立还有两位主演正相谈甚欢。

    哪边她都插不进去,她有点郁闷。

    想到自己的手机还没找到,应微言又走回了发掘现场。

    现场又多了不少东西,手表、戒指,小学生的作业。

    旁边牧民大叔看了眼作业的名字,正在用手指弹小孩的脑袋:“你跟我讲的作业被狗吃了?原来是塞洞里了?”

    “那老鼠长得跟狗一样大嘛。”

    应微言觉得老鼠坏事做尽,背一些黑锅也没什么,而且还让小朋友学会了修辞,比喻和夸张。

    她继续看着挖掘机和警察叔叔工作。

    挖掘机的发掘声里,应微言听到一个声音问:“还没找到?”

    “希望渺茫。”应微言看着越来越大的坑,心里对找到手机这件事抱有的期望小了一点。

    “那还等在这里干什么。”

    应微言的鞋子上又黏了不少泥,一抬脚就感觉无比沉重,她往后退了退,鞋底蹭在草地上把泥蹭干净。

    “我就是觉得。”应微言看着背影,顿了顿,“有点不甘心。”

    快到天黑的时候,这一带老鼠的大本营都被挖了出来。

    难怪别的游客都没找到东西,应微言他们正好挖到了最关键的地方,直接端了老鼠窝。

    听说牧民家的几只花猫吃了个饱。

    手机除了脏点,软壳上多了老鼠的齿痕,没什么问题。

    应微言把手机壳摘下丢掉,旁边递上了一张酒精湿巾。

    应微言擦完手机顺带擦了擦手。

    “我以为你要的是手机里的数据。”沈宁宇完全没想到应微言会把手机继续用。

    “坏了就只要数据。”应微言看了下时间,说,“我们聊聊天吧,去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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