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卢小安在亲吻之中抬起眼睛看向那扇被清欢关上的门 ,他忍不住得意一笑,就抱着江铃儿平复长期的思念之情。

    卢小安听说胖子死了,今早他和江铃儿一样乔装打扮去了胖子溺水现场查看,发现胖子伤口处那些玉佩碎片是之前他们都被赠与的短剑碎片。

    几方打听下才知道胖子是去了清楼后死亡的,他看那些城中军里里外外搜索清楼,就知道那边可能会寻到他想要的结果。

    卢小安假装流民观察了一天的清楼,终于发现了出门买东西的江铃儿,任凭她如何乔装打扮,卢小安还是能将她一眼认出。

    后来他从其他人那边得知江铃儿正是“清”字楼头牌的书童,他观察了很久发现这头牌戏子对自己的女友好像有意思,虽然不确定,但凭着男人的直觉他不想放过这个宣布“主权”的机会,好让这家伙放弃做他的白日梦。

    江铃儿:“你过来我房间吧,这边很容易被发现的。”

    卢小安不满她这个态度,好像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一般:“被发现又如何?你害怕被谁知道?”

    江铃儿关上门窗又拾起散落在低的字画,她拖着卢小安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在平时五楼根本就没人来,今天的清楼也是歇业的状态,根本就没人注意他们。

    两个人一起回到江铃儿的房间,她还特意锁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江铃儿把油灯点燃,她问了问卢小安关于其他队友的事情,还有胖子等人的消息。

    卢小安:“你放心,他们都还好,都在想办法对抗徐桂呢。”

    江铃儿:“徐桂?”

    卢小安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这生死局中城主其实就是徐桂,他在进行一项没有人性的实验。”

    江铃儿:“那是什么?我们究竟如何才能出去?之前云端宝贝发布任务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听清。”

    卢小安冷笑了一下:“那不是没有听清,而是徐桂破坏了生死局中游戏玩家的游戏系统。具体的目前我也不太清楚,白清歌没有把事情的全部真相都告诉我。”

    江铃儿:“白清歌?你怎么还知道白清歌?”

    卢小安像是累了,他坐靠在床上:“进入生死局以后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白清歌,他说我是他的徒弟,这么久了一直在他的手下学习,最近才给我放出来。”

    原来卢小安睁开双眼的时候得知了自己进入生死局的身份是白清歌的徒弟,卢小安告诉江铃儿,白清歌确实是清楼的楼主,只不过他之前和徐桂大战受了重伤不能出来,徐桂自此以后也消失不见,他只能抓紧时间训练卢小安,让他练就一身的轻功好在生死局中存活下来。

    而外来的玩家如果想要通关,就必须杀了生死局中的徐桂,因为只要有他在,所有玩家就别想出去。

    卢小安困得不行,他闭上了眼睛躺在床上,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到达的清楼,已经很久都没有合眼了,这回找到了江铃儿算是意外收获,转眼就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清欢深陷失恋的苦痛中,他拿着点心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林文的家。

    林文早就不在林府住了,他一个人住在距离新兵营不远的大院子中。

    院子的门口有士兵把守,他们瞧见来人是林文经常捧场的戏子,很是客气地让清欢等了一会儿。

    今天林文本来想在院子里安安稳稳休息一天的,谁知天都黑了他那酸腐无比的父亲竟然找上门来,劝他不要再带兵了,回家算了,这以后要是乱起来他们一家人跑也能一起跑。

    林文虽然不听父亲的话搞什么吟诗作对的,但他还是拥有非常规矩的个性,甚至其实是没什么个性和主见,他父亲这么一求他,林文就动摇了。

    这时候下属跑来通报,趴在林文的耳边说着悄悄话,林父看见这儿子说个话都要背着自己,马上这气儿就不打一出来,指着林文的额头就教训他:“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他瞧自己的父亲总是这样,又打消了最近回家的想法,心里想着到时候再说吧。

    林父正骂儿子骂的起劲呢,清欢就出现在了门前,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林父转过头看到清欢,又问林文这人是谁。

    清欢当然听出了这位长辈的身份,他很有礼貌地主动介绍起了自己,还把手中价格不菲的点心送了上去,说是见面礼。

    林文听到清欢是那清楼唱曲儿的,更是气的要命:“你整天就知道骑马射箭不说,还要同那戏子交往,不交一些其他好人家的孩子,偏偏同这不三不四的下九流交往!”

    林文自己被骂倒没什么,听到清欢被骂心里就不痛快了:“你骂我就骂我,你骂我朋友做什么!”

    林父看这小子胆敢顶嘴,还和戏子称兄道弟,他被气得倒退了一步,然后开始四处乱转找到了一个扫帚,老人家抄起扫帚就开始打林文:“我让你顶嘴!我让你和这种人称兄道弟!”

    林文身手矫健到处乱跑根本就伤不到他一根头发丝,可谁知道乱棒下林父误伤了老实站在门口的清欢,额头直接被打破出了血。

    这下子林文可不干了:“来人啊,送老爷子回家!”

    门外走进来几个十几岁的小兵,他们嘴上客气地说着“请”,动作上却没有丝毫的客气,把林父直接驾走送上了轿子。

    林文把清欢请进屋赶忙找来药:“你说你怎么都不知道躲?今天怎么有闲心知道来找我了?哦,我知道了,你们楼今儿休息想起来你哥哥我了,这回你知道你哥哥我的好了吧。”

    林文一个人一直碎碎念,而清欢却没有回一个字,看到他那张失魂落魄的脸,林文忽然察觉到了什么。

    林文:“怎么?谁家的闺女没看上你?”

    不问还好,林文这一问清欢的眼泪噼里啪啦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爹说的没错,我就是活在泥潭中见不得人的下九流,我没有资格爱慕她,更没有资格娶她为妻。”

    清欢回想起卢小安那张自信而又张扬的样子,哪怕他有些憔悴,但那人是活在阳光之下的人啊,那种笑容和自信是他未曾拥有过的,那么宽厚的臂弯才有资格给小铃铛幸福。

    一想到自己的小白兔在其他男人怀里被拥吻,清欢就哭得更伤心了。

    林文整个人都被他的哭声吓怕了,他从未想过清欢能因为一个女人伤心成这个样子,以为只是对方有了婚约,听他这话那个女人应该是有眼无珠竟然看不上他的清欢。

    林文这种风流的家伙自然是无法理解清欢的难过,他觉得大不了就换一个人嘛,和谁成亲不都是一样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没有成家没有婚约的女子满大街都是,你说说你哭什么哭呢。”

    清欢跑了一天也没吃饭,他这时候掉着眼泪肚子还在咕咕的叫,林文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除了瘦了一些哪里都不差,是她有眼无珠看不上你,你也别哭了,留在我这边吃饭吧。瞧我这记性,今天没有饭吃,一起出去吃碗面吧。”

    清欢还没说什么呢林文就一直在他的旁边喋喋不休。

    林文拖着清欢跑到外面吃面,他们牵着手招摇过市,被大家看到了偷偷摸摸地指指点点。

    来到面馆以后林文点了两碗面,还盯上了清欢手中的点心:“你这是想要送人的吧,既然送不出去我就替你解决掉好了。”

    他非常不客气地拆了点心精美的包装,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这点心本就是茶点,是在喝茶的时候一点一点吃的,根本就不适合大口吞咽,林文被噎得够呛差点憋死过去了。

    清欢看到这人吃个点心都在耍宝,忽然笑了一下,还笑出了声,向老板要了壶热茶喂林文喝了下去。

    周围吃面的人都在偷偷看他们,原来是那林老爷子回家的时候一路上都在大骂自己的儿子,被街坊邻里都听了去,果然这林家的公子和那清楼的戏子胡混到一处。

    清欢感受到了这些人不算友善探究的目光,不过他在小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了,只能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清欢拿出帕子擦了擦林文的嘴,心里感谢他对自己的关心:“你慢点吃吧,一直以来都是你请客,今天的面就是我请你吃了。”

    林文灌了壶茶才把那点心顺下去:“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把你迷成这个样子?你说说你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的,何必如此想不开呢。”

    清欢拿起一块茶点送入口中:“也不是谁都像你这般风流...我确实钟情于那位姑娘的,但她已经有了相爱的人,现在只能盼着过个一年半载我能将这份情谊放下。”

    放下这份情谊而不是忘记,清欢终究是在这些相处的日夜中对铃儿用了心、动了情。

    江铃儿见卢小安已经睡熟,忘记和他说有关于玉佩短剑的事情。她尝试着召唤出落头女,房间内一道不算强烈的白光一闪,落头女小茜出现在房间中。

    江铃儿见到小茜也不隐瞒,上来就开门见山:“昨晚的那个胖子死了。”

    小茜听闻也很震惊:“死了?怎么死的?”

    江铃儿把今早胖子的死状和落头女细细地描述起来:“那胖子跌入水中溺毙,但那水很浅根本就不足以淹死人,还有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每个较深的伤口中都嵌入了玉佩短剑的玉佩。”

    小茜听到这些便开始原地踱步:“可能是因为我的疏忽大意。”

    江铃儿:“怎么说?”

    落头女:“昨晚我喂他喝下水缸中的水,那水你也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可能他无法抵御心魔落入水中最终导致死亡。”

    江铃儿接着问:“这个我也猜到了,那伤口处的玉佩是怎么一回事呢?”

    落头女:“我在他体内也留下了一小块的玉佩,我本想用玉佩来感受探查徐桂的,没想到他自己受了刺激情绪不稳使玉佩从他的体内爆炸。”

    江铃儿坐到床上:“这玉佩还能够自动引爆啊...回来人了,你躲一躲。”

    落头女小茜再次消失不见。

    江铃儿用厚厚的被子把卢小安盖住,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放下了床帘。

    打开门以后发现是深夜归来的清欢:“清欢,你怎么才回来,都这个时辰了。”

    清欢见到江铃儿马上移开了眼睛,他目前并不想见到她,怕控制不住自己跑去质问江铃儿那些憋在心底的话,可是清欢自知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质问她些什么。

    清欢:“夜已这么深了,你还没睡呢。”

    江铃儿:“用过晚膳了吗?没吃的话我帮你煮,也有做好的热一热就成。”

    当书童的这些时日,江铃儿已经习惯了照顾清欢的饮食。

    清欢摆了摆手,点心已经被两个大男人吃光了,此时的他双手空空:“用过了,和林家公子一起吃的,你也知道他饿不到我的,不必担心。”

    其实清欢想说你既然已有了心爱之人,就不必对我这么好了,你为什么要越来越温柔,待我愈发体贴呢,而到头来只有我傻傻地坠入情网、自作多情,活像个笑话。

    江铃儿当初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对于美欢的愧疚才找机会照顾他的,可日子久了,每天这么相处下来,江铃儿已经养成了关心和照顾清欢的习惯。

    而这种习惯说不好是因为她出自对美欢的愧疚,还是因为清欢只是清欢,江铃儿从来没有将清欢视作一个单独的个体,在她的眼中,清欢从来没有独立于美欢存在过。

    这也使江铃儿完全忽略了少年清欢对于她自己的情愫。

    清欢扭过头没有再去看自己心爱的姑娘,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毫不留恋地关上了门。

    江铃儿站在清欢的房门口:“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和林文那小子闹了什么别扭吧。”

    紧闭的房门后漆黑一片,清欢没有点燃油灯,他靠着门感受到了江铃儿并没有回房,而是站在他的旁边仅仅一门之隔。

    清欢祈求着铃儿敲一敲门,他会主动坦白一切,坦白今日出去是为了什么,他会勇敢地说出自己的爱慕之情哪怕会被铃儿拒绝。

    江铃儿徘徊在门前:“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没精打采的,眼睛都还在肿呢,不会是被谁欺负了吧,谁敢欺负我江铃儿罩着的人!”

    她举起手想要拍一拍门,但屋子内都是黑的看起来里面的人根本就是休息了,江铃儿觉得这么晚了也不好打扰,犹豫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卢小安大大方方地坐在床上,那眼神看起来毫无睡意。

    卢小安语气有些不好:“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一睁开眼睛看不到你很担心啊!”

    江铃儿觉得自己有些无辜:“没有啊,哪里都没有去。”

    听到这种回答卢小安马上就来了火气,他心里想着:“你明明就去隔壁找那个臭小子去了。”

    可是他因为赌气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到嘴边只是说:“你看看你的脸,就这么出去了像什么话!”

    江铃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

    来到铜镜前一看,原来自己现在的样貌是没有伪装过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刚刚没有敲门,要不然就露馅了。

    江铃儿把手边的抹布随手丢向卢小安:“就算这样你也用不着那么凶吧!”

    卢小安被糊了一脸的抹布,丢走以后还是一张臭脸。江铃儿看他这个样子就扑过去挠他的痒痒,两个人打作一团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清欢靠在门上察觉到江铃儿已经回房,他感受到了无比的失望和失落。

    本是捧着一颗金子般的真心想要献给自己心爱的女人,结果清欢现在是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想要问一问她,可否给自己一个机会。

    清欢背靠着门坐在冰冷的地上,自己唱了那么多情情爱爱的曲子,可真正为情所困、被情所扰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痛心,甚至是无法呼吸,有关于她的一切仿佛都会灼伤那捧真心。

    清欢:“就让我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吧。”

    最后一次抓住幸福的机会,他想要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清欢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要有勇气面对一切,哪怕是最心爱之人的当面拒绝,“死”也要“死”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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