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叫声、爆炸声。
当宛如黑天使一般的男人降临到绝望的少女面前时,她便知道,她的心注定会为他沦陷。
那是梅丽莎第一次遇见Reborn,强大的男人面对敌人的包围,从容地拯救了刚被灭族的梅丽莎无声离去,那修长而优雅的背影从此深深刻她在脑海之中。
少女心中埋下爱慕的种子,思念使其疯狂生长。
她拼命训练,无情杀戮,依靠得到的地狱指环成为里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当梅丽莎终于得偿所愿站到已经变为婴孩的Reborn面前,她却紧张到差点发不出声。
[我……可以成为您的情人吗?]
她鼓起毕生的勇气,声音却因为惶恐与羞涩抖成了筛子,原本并没抱有任何希望的梅丽莎在看见Reborn点头的那瞬,脑中一片空白。
过于惊喜的时刻让她听不清Reborn后续说了些什么,梅丽莎只知道,她已经成为那个男人的情人。
起初,梅丽莎小心翼翼地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但爱意让她变得贪心,她想要更多,为了博他一笑甚至可以毫不留情背叛自己的组织。
然而他的眉头皱的更深,薄凉的唇中轻轻吐出那两个让梅丽莎崩溃的字。
分手。
她快疯了,开始没日没夜的纠缠,她无法想象没有Reborn的日子今后该怎么活下去,但低声下气地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对方以任务为由的销声匿迹。梅丽莎爱惨了他,她不甘心,拼命寻找他的踪迹,她不相信几个月的相处后他真的就走的如此决然。
直至,终于找到他的那一天。
梅丽莎远远望着被一个粉发女人拥抱着的Reborn,胸腔中是仿佛被生生撕碎的痛楚。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怨恨将梅丽莎席卷,黑色的雾气随着她疯狂的嘶喊从地狱指环中迸发,鲜血从她的眼角流出,但她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指环反噬的痛,还是她的心痛……
她从浅眠中醒来,胸前被弓箭贯穿的伤口隐隐作痛,梅丽莎倚着宽大的皮椅微微睁眼,目光有些迟滞。
自从上次被救回来以后,她总会梦到以前的事情,真是困扰啊,明明,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梅丽莎向前倾去,撑在桌面的手臂扶着晕涨的额头。凌乱的金发从肩头滑下,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让她眸中再次弥漫了忧郁。
那次指环反噬几乎要了她的命,是那孩子救了她,她也因此加入了科布拉,每天在痛苦与怨恨中挣扎,让那个背叛的男人付出代价似乎成了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梅丽莎自嘲般轻笑一声,直叹时间真是个好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一个当初恨入骨髓的人如今却连音容相貌都记不清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放弃的来着?
也许是一个梦中惊醒的夜晚,也可能是一个步履匆匆的白天,放弃所有的恨,连同对他的爱,决定不再为那个男人无休无止地虐待自己的灵魂,放过他,也放过了自己,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太阳照常升起,科布拉例行忙碌。
那个男人?呵。
已经无所谓了……
门外些许的嘈杂让梅丽莎回过神,她皱眉看向门口,想着许是普利莫不在这些下属愈发放肆了。
她起身向外走去,脚步却突然僵住,瞳孔骤然放大,一瞬间,梅丽莎几乎忘记呼吸,她慢慢转过身,不可置信地望着敞开的窗户,蓝色的眼眸剧烈颤抖。
“Ciaos。”
男孩静静坐在窗边,绿色的蜥蜴乖巧地盘在他黑色的礼帽上,微风轻轻掠过,吹动他弯曲的鬓角,一如梅丽莎记忆中的模样,她的,黑天使。
她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以这种方式突然造访,有些唐突,还请见谅。”
“R……”
“听说你受伤了,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Reborn!!!”
听到喊声,建筑顶上屏气凝神的卡洛瞬间握紧身后双刀,却被阿格雷诺抬手拦住。
房间内安静极了,梅丽莎紧紧盯着那双黑曜石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睛,强迫空白的大脑重新恢复理智。
“好久不见,梅丽莎。”片刻,Reborn再次开口。
轻柔的声音唤醒了处于灵魂深处的记忆,仅仅是叫了她的名字,梅丽莎的心脏就已狠狠震颤,早已尘封的情感喧嚣着要冲出她的身体,胸口好难受,为什么会这样痛?为什么……
梅丽莎笑了,她换了个随意的站姿,重新扬起骄傲而美丽的脸庞。
“你胆子真是大啊,Reborn,你当这里是彭格列的后花园么?这里可是科布拉,你们敌人的地盘,你一个人过来想做什么?”梅丽莎环起手臂,嘴角扬起一丝轻蔑的弧度,“来展示一下世界第一杀手的实力么?”
“我没这么想过。”Reborn顿了顿,认真答道,“我只是想来见你而已。”
竭力搭起的防御轻而易举地出现了裂痕。
“见我?呵,什么时候Reborn也会开玩笑了?”她冷眼看着对面的人,抿了抿嘴,再无法维持脸上的笑意,“当初,我拼了命地找你都找不着一丝痕迹,如今你说想见我?!”
“其实当年你力量失控的时候,我看到了。”Reborn直视着梅丽莎,继续说下去,“力量暴走的很严重,我正想去救你,你就被别人带走了,从此也再没得到过你的消息……”
“别假惺惺了!”梅丽莎恼火地打断了Reborn的话,一双怒睁的美目微微泛红,“说什么救我,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才对吧Reborn?!巴不得我这个,总是纠缠你的女人早点消失!这样你就能和你的新情人逍遥自在了。不过你放心吧,我早就对你不感兴趣了,不管你是死是活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怎么?还是说知道我活着,还得亲自过来杀了我才安心?!”
她猛地一挥手,黑雾凝成的刀刃刹那间向前砍去,玻璃应声破碎,Reborn却依然安然无恙地坐在原处。
梅丽莎握紧战栗的手指,看着对面毫无波澜的男人,眼中闪烁着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的情感。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她颤栗着声音,再次抬起手,地狱的力量在掌心凝聚。
杀了他,她就再不用受这样的煎熬,杀了这个让她生不如死的男人,没错,只要杀了他……
“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梅丽莎脑中忽然嗡地一声炸开。
“你说……什么?”
她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天,其实是我故意给你看到的,我以为那样可以让你放弃。”Reborn慢慢述说,那个不可一世的世界第一杀手,如今脸上竟出现了名为愧疚的表情,“不,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契约和你讲清楚,也或许,当初我不该和你定下这样的契约。”
契约……
啊,是了。
她和Reborn是有契约在的。
她是Reborn的,契约情人……
“契约……原来在你心里,我们只有契约的关系……”梅丽莎喃喃重复着,泪水却早已无声湿润了脸庞,一句契约否定了她所有的爱,她曾经付出的一切也都成了微不足道的笑话。
为什么……明明她是那么的爱他……
“对不起,梅丽莎。”Reborn抬起头注视着梅丽莎,充满歉意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真挚。
“我不用你道歉!!!”她崩溃地嘶吼,每一滴泪珠都承载着她的千般苦楚,“那时你无论如何都不肯见我,事到如今你和我说对不起?!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那我这八年的痛苦算什么?!!!”
咔嗒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梅丽莎惊慌地看向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略显焦急地响起。
“梅丽莎小姐?!出什么事……啊嘞?”
戴着眼镜的女装纲吉愣在门口,看了看眼眶红肿的梅丽莎,又看了看窗边的Reborn,大脑宕机。
“既然你有客人来访,我就不多打扰了。”瞥了一眼纲吉,Reborn再次看向梅丽莎,压了压帽檐,“再见了。”
“等一下,等一下Reborn!”见他转向窗外,梅丽莎瞬间慌了,恐惧的心情再次达到顶峰,她伸出手踉跄着跑向窗户,“你别走,你还没有回答我Reborn!你又想消失是吗?!求你了别走!Reborn!!”
尽管那纤长的手指拼了命地向前,却终究还是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再次消失在视线中,她失魂落魄地站在破碎的窗前,失去光亮的蓝眸中写满了无助,“又是,这样……”
心脏痛到无法呼吸,她仿佛一个即将被溺死的野兽,无力地瘫坐在地,任由泪水肆意地从眼眶中滚落砸在地面,多年积攒的委屈最终化为一句痛彻心扉的嘶喊。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reborn?!!!”
她放声痛哭。
纲吉默默退出房间,心中五味杂陈,悲痛的哭声隔着房门依然让闻者为之悲伤,她驻足片刻,转身离去。
她已经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也正是如此,纲吉知道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才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她也不敢去安慰梅丽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缓解她的伤痛,尤其是在见到Reborn之后更是有了一种共犯的罪恶感。
可恶,那家伙到底干什么来了?!
气头上的纲吉恨不得此刻就冲回去质问Reborn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
正咬牙切齿时,一个远处路过的人影让纲吉停了下来。
那是情报部刚上任不久的小秘书叫做萨拉,她手里正抱着纲吉刚才上交给部长的“彭格列绝密资料”,估计正要存放到科布拉的资料管理室。
这么说,她应该带着管理室的钥匙,那钥匙平时都保管在部长的手上,只有需要时才会交给特定人员进入资料室。
棕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那怯生生的背影,纲吉心生一计……
萨拉按照惯例将资料放在相应位置后,锁上门准备原路返回,然而走到一处僻静的廊道时却突然被挡住了去路,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一张充满笑意的脸让她心中一颤。
尽管萨拉上任时间短并没有见过眼前的人,但自从今早这个女人踏进科布拉的那刻起,各种各样的流言与八卦就已经炸开了锅,什么史上活着回来的间谍第一人、安插在下层的眼睛、使魔大人的秘密情人、Boss的亲戚、杀人无数的阴险女人等等……
萨拉惊恐地咽了咽口水,虽然她是靠背景安排上来的,但很明显眼前这个女人,她根本惹不起啊!
“你是萨拉吧?”
“是的……大人。”萨拉急忙答道。
“太好了,我正找你呢。”纲吉笑的和善。
“找……找我?”
“是啊,使魔大人需要一些资料要我去取,你带着钥匙对吧?给我吧,你去忙你的事就好了,等会我会交还给部长的。”
“诶?!这不行的,乔塔大人,这不符合规定。”萨拉慌慌张张地解释,“钥匙只有部长指定的人才可以用,要不,您跟我去和部长说明情况吧,然后……”
“你是在忤逆使魔大人的命令吗?!”纲吉呵斥道,佯怒的眉头微蹙,“耽误了使魔大人的时间你负得起责任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萨拉吓得绷直了身体,大气都不敢出。
“还是说需要我到部长那里,报告你妨碍了使魔大人重要的工作才知错?!”
“小的知错!只是……只是。”
“安心,我用完自会给部长送过去解释的。”纲吉再次恢复笑脸,拍了拍萨拉的肩膀,“可——以——吗?”
萨拉噤若寒蝉,在充满威胁与压迫的目光下,点了头……
拿到了钥匙串,纲吉故作镇定地走过两个护卫进入资料管理室,关上门舒了口气。
环视四周,众多紧凑的置物架整齐地排列在偌大的房间内,纲吉穿梭其中观察,架子上的铭牌刻着黑手党和贵族等各个家族的名字,上边摆放着各种薄厚不一的文件袋,有些家族的资料多到装满了整个架子,也有很多家族的文件袋合起来也装不满一个架子,文件袋也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走到末端,简易的置物架变成了几排上锁的的柜子,铭牌也变成布亚诺家族这样的大家族,纲吉认真搜寻,最终在尽头贴着墙壁的位置找到了写有“彭格列”的四个大柜。
纲吉抽了抽嘴角,连布亚诺家族都只有一个柜的资料而已,科布拉到底这些年搜集了彭格列多少东西?!该不会一年一个柜吧……
她试着钥匙打开了第一个柜。柜子里已装了大半的文件袋,刚刚萨拉送进来的那份正摆在末尾处,看来文件真的是按照时间顺序摆的。
纲吉抽出第一个文件袋翻阅,厚重的文件详细记录了彭格列在一月份的行动轨迹。包括人员调配、经济收支等等,甚至还附有一封一看就是Giotto伪造的书信,估计是在她之前的间谍偷出来的,最后甚至还有一份Giotto行动记录表,上边1月26日赫然写着【Giotto·Vongola因吃坏东西在厕所待了一天。】
额……
纲吉心情复杂地放回文件袋,看着一柜的文件已经其他三个大柜,背后一阵恶寒,心里骂道科布拉还真就是差往彭格列装360°高清无死角的监控了。
只可惜时间有限没办法全部翻看一遍,纲吉只恨不能把这些研究价值极高的资料全都搬回巴利安去。她惋惜着打开第四个柜看向第一个文件袋。
如果按照时间顺序的话,这应该是彭格列第一份情报,会不会是她的时代的资料呢?
她取出第一份已经泛黄的文件袋,袋子纤薄的过分,疑惑地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而上面的人正是Giotto。
纲吉拿着照片,熟悉的景色让她辨认出这是在伊吉亚镇纳克儿的教堂拍摄的。
那时的Giotto看起来更年少一些,他坐在树桩上,穿着简约的衬衫与整洁的背带裤被一群孩子围在中央,笑容灿烂而无忧。
翻过照片,一行有些褪色的蓝色钢笔字用意大利文写着:
【Giotto 伊吉亚/卡里尼 11.05】
是彭格列刚成立的那年么?看来科布拉一开始就盯上彭格列了,Giotto看起来还真是毫无防备啊。
纲吉感慨着,照片上的笑容让她心里泛起波澜,思绪不禁飘回那个总是有着数不清杂务的地方。
不知道Giotto现在正在做什么?做什么……
突然想到某些事情的纲吉瞬间切换情绪来了火气。
呵,说不定正在和阿黛莉娅说笑吧?!是啊,怎么可能会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深陷敌营帮他救人的笨蛋呢?!那个大傻子,趁早让D把他卖了吧!
她把照片重新放回柜子锁好,开始寻找科布拉家族的资料,却不想转了两圈也没找到跟科布拉有关的东西。
奇怪了,是没放在这里吗?不过考虑空间的话这个房间也确实放不下了。空间,空间?!
纲吉猛地看向彭格列资料柜的方向,楼层的框架在脑中显现,她用脚步丈量了一下从门口到墙壁的距离,心里有了个大概。
按照外边长廊的距离这个房间还没到尽头,那么没猜错的话,在这个墙壁后边应该存在一道暗门才对。
但是,开关到底在哪里啊!!!
纲吉开始抓狂,她把附近能碰到的东西都摸了一遍,除了一手灰什么都没摸到!时间紧迫,要是再找不到科布拉监牢分布地点外边的人就该起疑了。可恶这种时候超直感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吗Giotto先生?!!!
就在她刚要发疯的时候,柜子上其中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彭格列铭牌吸引了纲吉的注意力,忽然灵光闪过,她抬手一按,身旁的柜子应声移开现出一道暗门。
纲吉内心狂喜,要不是那铭牌和其他落满灰尘的地方相比干净许多,她这一趟估计也是白来。哼哼,换做是在彭格列那些被她擦的闪闪发亮的架子就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纲吉在奇怪的地方开始得意。
走进暗门,房间内没有窗户异常阴暗,纲吉借着门口的光绕着柜子小心地向里摸索,试图找到跟科布拉建筑物有关的资料,走到拐角处时脚下绊到的硬物让她停了下来。
这是,木盒子?
纲吉蹲下身,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地上没有被完全推到架子底的木盒子,心中一惊——这盒子上的锁是现代锁!
想必科布拉费心带来的东西肯定不同寻常,纲吉连忙仔细观察起来。
盒子很干净,尽管放在暗无天日的房间木头也依然很有质感,像是经常被擦拭过一般,盒子上雕刻着与挂锁风格不同的复古花纹,中央还镌刻着一行纲吉有些看不懂的古文字。
“DIAV……”纲吉试图拼读。
“迪安瓦鲁。”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纲吉浑身一颤,她瞬间转身,惊恐地看着面前逆光的黑影,不知所措。
只见那人轻轻抬手,墙壁忽然燃起火焰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也映的那头红发熠熠发亮,他静静地站在纲吉的面前看着她,赤色的眸里看不到起伏,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杀气。
“阿格雷诺大人?!”纲吉站起身,此刻被抓了现行着实有些心虚,“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阿格雷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如果要动手的话自己在没有戒指的情况能有几分胜算?可恶,为什么每次都察觉不到这个人的出现!
“这话,是我问才对吧?”他反问,淡淡的语气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顿了顿,他挑眉再次问道,“你是在害怕么?”
闻言,纲吉慌忙捏紧颤抖的手藏于身后。
“我还以为,该害怕的人是我。”他轻笑,走到纲吉旁边缓缓蹲下,视线在那行文字停留片刻又将它重新推回架底。
突然哐的一声,外边资料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一群守卫在一个人的带领下涌了进来,纲吉定睛一看,为首的正是情报部那个带着小胡子的部长,是阿格雷诺叫来的援兵吗?!
“在那!给我上!”在部长的命令下,那些人发现了暗室里的纲吉直直冲了过来。
纲吉慌了,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阿格雷诺不知该逃向何处,只见守卫们将暗门门口堵的水泄不通,一个个举起手枪对准两人。
等等,纲吉看了看阿格雷诺,又看了看举枪的守卫们,愣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连阿格雷诺都敢瞄?!!!
“乔塔!你竟敢违反规定私闯家族密室,居然还带了同伙?!”部长惊讶道。
“部长大人,误会,你听我解释啊。”纲吉急忙摆手。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部长一声令下守卫们一起扑向纲吉,突然一阵黑色雾气迸出,所有守卫全被击飞到暗门外,就连部长也被手下砸在了地上。
阿格雷诺踏出暗门,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看向刚要爬起的部长,淡然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缓缓道。
“因扎吉,你可知罪?”
部长因扎吉看到那块牌子时,倒吸一口凉气,手脚并用地爬到阿格雷诺身边。
“属下……属下不知您就是传说中的第五位使魔大人,刚刚是我的不是,属下知罪,请您高抬贵手!”
纲吉瞳孔猛地一颤,震惊地看着那块令牌。
第五位使魔……
她是见过那块牌子的,就在她第一次在酒馆见到阿格雷诺的时候,那一次,他同样也是用这块令牌给自己解了围。但上边的科布拉族徽只让她以为阿格雷诺是科布拉的普通干部。
纲吉怔怔地向前走了几步,看清了令牌朝着因扎吉的一面,那是专属于使魔的样式,上边还刻画着第六枚地狱指环——地狱之眼的图案。
“乔塔是奉我之命进来的,倒是你因扎吉带着这么多人毁坏家族重地,我也许应该,现在就杀了你。”
微眯的赤瞳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因扎吉颤抖地伏在地面不停求饶。
“但念在你还有些眼力的份上,现在,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出去!”
清冷的话语掷地有声,因扎吉连连应下,带着守卫们一溜烟跑出了资料室,生怕晚一秒就在这里丢了命,等资料室的门再次被关上,阿格雷诺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果然,他还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阿格雷诺看向纲吉,她惶恐的眼中似乎又多了一层戒备,明明应是久别重逢的时候,却貌似被他搞的一团糟。
他垂下眸子,向门口走去。
“阿格雷诺大人?”
他停下脚步,等她继续开口。
“为什么,要帮我?”
阿格雷诺转过身,直视着那双充满了疑问的眼睛,他小心地迈出脚步,收敛所有可能让她不安的气息再次站到她的面前。
“因为,是你啊。”他轻声道。
“为什么……是我?”
“是啊,为什么是你呢?”
他好像在回答,又似乎在喃喃自语,他慢慢抬手想要触碰纲吉的眼镜,顿了顿却又放下了手。
“阿格雷诺大人,您喜欢我吗?”
阿格雷诺心中战栗着,那双精明的棕眸正直视着他的灵魂,让他无法逃避。
“也许是吧。”
“那么,要和我交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