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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柜之吻

    任尔右手像个锁铐牢牢圈着顾影菲的腰肢,左手则是放在柜门上充当垫枕,害怕他激烈,蛮横的吻,让她在不停的挣扎中,撞击到后脑而受伤。

    其实顾影菲口中的那些话对于任尔来说就是一个个血淋淋的事实。

    因为欺骗早已存在,可他绝不能因此而失去她。

    任尔心中泛着苦涩,想想她刚刚说的话,为什么“离开”二字可以如此轻松地说出来,难道在她心里就对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一丝留恋与不舍吗?

    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时光几经波折,话说来说去说到底,她心里永远都只有单郁亭,她也只爱单郁亭。

    可单郁亭早已远去,能陪伴她的只有任尔。

    这到底是一种惩罚,还是一种赏赐?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给他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是该痛恨这样的命运,还是该感谢这样的命运。

    痛恨命运像一台切割机把自己分割成四分五裂,尖锐的齿轮在他身上冷漠地旋转,火花四溅,血味弥漫。紧接着又让他失去家人,失去本来的身份,最后又失去了爱人。

    感谢命运在所有的一切事情还未发生之前,手下留情,对他心生怜悯,多有照顾,让他在最神圣之地遇见了此生唯爱之人。

    虽然顾影菲一直在他怀里挣扎,用双手不停拍打着他的肩膀,可他的吻却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

    他用口舌不停包裹住她的嘴唇,拼命吮吸,拼命夺取。

    任尔的吻来得太过猛烈,顾影菲见用手拍打是没用了,便只能将自己的脑袋往左右移动,不给他有亲到的机会。

    他感受到怀中的人实在挣扎得厉害,还时不时转头躲避他的吻。

    可她越是想逃避他的吻,他就越要让她知道亲吻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最华丽的颂歌。

    这份用双方口舌合奏的曲谱,是柔美的,是激烈的,是欢愉的,是悲伤的,可不管这其中掺杂着怎样的情感,最后都逃脱不开一个永恒的主题,而这个主题便是“爱”。

    这份由任尔编织出的爱欲之吻,他相信顾影菲会为此着迷,直至喜欢上这种在激烈冲动下分泌出的快感。

    因为这种感觉,不体会一下,又怎会知道自己原来根本就抗拒不了。

    任尔为了能更好地深吻她,他先把怀中的顾影菲抱到中间玻璃岛台上坐着,然后把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再用右手扳正她的下巴,最后再次狠狠地亲了上去。

    顾影菲闷哼着,想要拒绝却说不出口。

    因为方才转头的缘故,任尔的吻分布在她唇边的各个地方,可真到了能亲准她的时候,他才知道花朵为何娇嫩,花瓣为何潮湿,花香又是为何萦绕。

    因为力量的悬殊,任尔能轻易撬开了她的齿贝,他的舌尖就像一只饥渴难耐的小蜜蜂,不停吮吸,不停索取,不停在两片花瓣之间觅食香甜可口的花蜜。

    顾影菲被他吻得想拒绝又拒绝不了,想接受却又怕自己对他嘴唇的依恋。

    她不想放任这个吻,更不想接受这般强横的,甚至带点惩罚意义上的吻。

    因为她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也不觉得会伤害到任尔,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他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自己又算什么呢?

    虽然任尔在她面前说过无数次,他爱她这种话,可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远不变的感情,即便现在确实有,那以后谁又说的准呢?

    而她口中的那些话无非只是在提醒自己罢了。

    既然挣扎没用,身体不能动,手臂也不能动,她便在与他接吻间偷偷用自己的牙齿划过舌尖,最后用嗓子发出一声:“疼!”

    果然不出她所料,任尔听到后就急忙放开了她,然后满脸急切道:“对不起菲菲,都是我太着急,把你弄疼你了。”

    顾影菲摇了摇头,面露不悦,说:“任尔,你好好的发什么疯,为什么要强吻我。”

    说完摸着自己的嘴唇,还不忘低头小声抱怨:“你亲就亲,就不能温柔点,干嘛这么用力啊!”

    既然她这么问了,任尔心里也憋着一股气。

    他舍不得同她生气,便只能气自己。

    抛去所有的一切,有些话,有些感情,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要说出来。

    他撇着嘴,气鼓鼓道:“你是不是无时无刻都想着要离开我,更是随时做好了要搬离龍隐别墅的准备。和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感到难受吗?”

    “你这个人,听人说话怎么只听一半啊,我都说了离开你的前提,是欺骗,是你有了其他喜欢的人,那么我才会离开,我就是怕你误会,我还特意强调了,‘现在不会!’”

    “重点的话你是一句没听,就光听这些了。”

    “那什么叫我不再爱你,什么叫我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就告知你一声。你知道我不会的,我不会不爱你,我也不会喜欢上别人,我更不会放你离开。”

    问完这些后,他又开始自我怀疑了起来。

    以前顾影菲带给他很多,也给了他很多很多的爱,而如今对比从前,他只觉得自己做的还是太少。

    “菲菲,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才会让你有了这种感觉。”任尔红着眼,语气逐渐软了下来。

    “没有,你做得很好,我只是觉得话不能说得这么早,以后的事,现在又怎可保证。比我优秀,比我漂亮,比我性格好的女人大有人在,可能现在你只会觉得我有趣,时间长了说不定就对我乏味了。”

    在这段感情中,顾影菲同样被“自卑”摆布,是身份上的差异,更是心理上的,即便任尔如此爱她,可这份爱依旧让她觉得迷雾重重,看不到最真实的样子。

    顾影菲一边说,任尔一边摇头,否定着她嘴里的话。

    “菲菲,我爱你甚至超过了我的生命,这不是一句玩笑话,如果你质疑我对你的爱,你可以用任何方式来考验我。哪怕你现在想要看看我的心来验证真伪,我都会毫不犹疑的拿刀来刨开我的胸腔。我唯一害怕的不过是,场面太过血腥,心脏太过涌动,因此而吓到你。”

    “我从不敢奢求你什么,也不敢勉强你什么,我害怕你会不舒服,我更害怕你会不开心,我知道你心里已经被那个人给占满了,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敢要太多,你只要愿意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任尔,其实我……”

    顾影菲不知道该怎么说,准确来讲,应该就是想说的太多,可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就是觉得任尔对她的爱太过无私,太过梦幻了,让她完全找不到一个支撑点,所以在这段感情中她一直都处于一个飘忽不定的状态。

    “菲菲,你每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他,你以为只有你会难过吗,只有你的心在疼吗?其实我也好难过,我的疼痛不比你少。或许对于你来说,你对他只有爱,可我不一样,我既羡慕他,也恨他。”

    “我羡慕他,不管他在哪里,是生还是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能让你无时无刻的想念。可我恨他是因为,他在我心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没了你,那些他想改变的未来,想扭转的局面,又有什么用,到最后的下场还不都是以失败告终。”

    任尔越说,情绪波动的越厉害。

    本来就难过,这下好了,把自己给说哭了。

    有很多时候,他忍耐住的每一滴泪水,都会在心里幻化成一场足以成灾的山呼海啸。

    风起云涌时被激起的滔天巨浪,本就应该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与吞咽。

    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极其私密的事情,当情绪需要彻底释放时,不哭不闹,平心静气才是他的选择。

    自从母亲去世后,这个世界上便没人再疼爱他了,也没人能将他受到委屈后的泪水轻轻擦干后,抱着他说:“阿宝不哭,妈妈会保护你,妈妈会永远爱你,有妈妈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挺过了命运对他的摧残,挺过了鬼门关外的徘徊,挺过了数日以来的精神折磨,就是挺不过她口中这“离开”二字。

    他现在就是很难过很难过,就是很想哭。

    他想用现在的眼泪来换取顾影菲内心的柔软。

    任尔回忆起以前,自己做过一些比较极端的事,而惹来沈恂对他的破口大骂。

    他骂他是被火车碾压过的碎玻璃,已经没办法再重塑成以前完整的模样。

    他骂他是块擦拭伤口止血的纱布,即便身处末日也等不来美丽的黄昏。

    他骂他是盒被掏空的水果罐头,即便这份香甜被吃进胃里也只是过期。

    总之就是骂他是自以为是的疯子,是被斑斑铁锈污染的病人,是妄图在废墟中寻找光明的傻子。

    那时他根本不以为意,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哪怕是伤害自己。

    可渐渐的,他的自我认知随着时间的变化越来越清晰。

    他现在很多时候心里的想法,确实是足够让人无法理解与认同。

    他希望顾影菲可以随意使唤自己,哪怕只是让他帮她倒一杯水。

    他想要顾影菲能主动拥抱和亲吻自己,哪怕只是用接吻和拥抱来排解思念的痛苦。

    他甚至愿意当顾影菲一个人的玩偶,哪怕只是摆在床头陪她入睡。

    他心里有太多很荒谬的想法,或许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被她需要,被她在乎,被她喜欢。

    可惜顾影菲一件都没做过,往往都是他主动吻她,主动拥抱,主动为她做一切。

    其实他也没说错,他真的很羡慕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单郁亭路过街头,就连树上的落叶也不愿掉落他身,一个失去所有的人,可唯独能够拥有顾影菲的爱。

    现在的任尔只是简简单单伸一伸手就可以拥有想要的全部,一个物质富裕的人,可唯独失去了顾影菲的心。

    任尔的泪水在眼眶里一直打转,他相信自己的内心只要崩塌,那么眼泪就会毫无顾忌冲破最后一道围墙,将自己毁灭。

    也许是他藏得太深,即便是此刻这般泪眼婆娑的模样,可眼前人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重点上。

    他伸手晃动着任尔的肩膀,一脸期待地问:“你怎么知道他那时想改变未来,想扭转局面,你又怎么知道他努力所做的一切都失败了?”

    她看任尔不讲话,只是一味的看着自己。

    她又问:“任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帮我查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是否一切都安好?他现在在哪里?”

    顾影菲不断地输出,问出了一个自己最渴望听到的答案。

    “他……他还记得我吗?”

    就在最后这一问上,任尔彻底难绷,他颤抖着嘴唇,眼睛逐渐闭合后,泪水终究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的心脏就像被抽走全部氧气一般,紧紧收缩,挤压在一起,让他已经痛到说不出话了。

    随后他缓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悄悄吸气调整后,正视她说:“菲菲,我不需要去调查什么,我猜也能猜出来,像你这般美好的女孩,能遇见你,能被你喜欢,这简直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幸事。如果不是有什么天大的事需要去完成,如果不是另有隐情,没有谁能够狠下心离开你,伤害你,放下你。最后再一走了之,这么多年都对你不管不顾。”

    “因为我没查到什么,我对你和他的事也不感兴趣,所以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顾影菲失望地低下了头,抓紧他肩膀的双手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经过彼此之间好长一阵沉默后,任尔知道顾影菲在难过,可他现在也并不好过。

    低着头的顾影菲有些失神,直到她摸到了自己衣袖上有些许潮湿,这才有所缓了过来。

    她抬起头,看见了任尔潮湿一片的脸,深褐色的眸子已被泪水掩盖。

    就像海面上倒映出的月亮,你不抬头,只望向褶皱的海面,你又怎会知道,天上的月亮原是这般皎洁。

    顾影菲伸手捧着他的脸,用手指一点点将他的眼泪擦干。

    她原以为这些泪水是滚烫的,可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冰冷,冷到让她只觉得每根手指都覆上一层寒霜。

    这是一种刺骨的疼。

    “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了啊。”顾影菲一边擦,一边安慰道:“你这一会出去被人看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菲菲,下次别再说要离开我这种话了,好吗!我的心真的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了。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有些人命中注定就该在一起,我希望你是不被爱束缚的,可我不同,只有爱你我才能活着,其实我才是那个最离不开你的人。”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顾影菲觉得自己这样顺着他说,任尔总该被哄好不哭了吧。

    可没想到他那泪水就如暴雨冰雹一般,哗啦啦一颗颗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下掉。

    而他的面容并没有皱眉哭泣,只是很淡很淡地没有任何表情,任由眼泪倾泻。

    长长的睫毛早已被眼泪浸湿,脸颊上分布着一些因情绪亢奋而遗留下的红痕,让本就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更加支离破碎。

    顾影菲现在毫无办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了,便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怎么样,你才能不哭呀?”

    “我要你吻我!”

    任尔回答得倒是快,顾影菲却下意识本想拒绝,而且刚刚亲得那么狠还不够吗?

    可虽然这么想,但是很奇怪,她觉得任尔湿漉漉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似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引诱着她。

    她抗拒不了这双索求的眼睛,因为她从这双美丽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

    看见了自己愿意妥协的样子,她一下子有些惊慌失措,她知道自己不该是这样的状态,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无法拒绝他。

    她不想看见这样的自己,便伸出手掌将任尔这双好看的眼睛轻轻蒙上,然后缓缓地抬头吻上了他的双唇。

    也就是在这一刻,任尔本就毫无血色,寡淡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微笑。

    但这吻也就持续了5秒不到,顾影菲就听见房间外传来了任思的喊叫声。

    “任尔哥,我回来了,你在房间吗?哥……哥……”

    顾影菲被这一声声的呼喊突然叫醒。

    她放下手,猛地离开了任尔的唇,惊呼道:“你妹妹回来了!”

    任尔稍稍偏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很明显非常不爽地将眼睛眯了起来,从镜子里看满脸的厌烦。

    他好不容易求来菲菲主动的一次,不管外面是谁找他,都无法阻止这场盛大而恢宏的接吻仪式。

    “菲菲,别管外面,别管她。”他将挣脱开的顾影菲又再次重新吻上。

    顾影菲不再这么顺着任尔乱来,一会他妹妹真进来,看到这幅场面,一切就都迟了。

    他抬手,捂住了任尔的嘴,拒绝道:“不行啊,我听见开门的声音了,你妹妹真的会进来的。”

    而此时的门外,任思不断在三楼走廊上呼叫着任尔。

    来到任尔房门前时,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手不断扭动着门外的把手,不过转动了好几下,门都没开。

    她很好奇,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

    她有些纳闷地朝着身旁的尤塔问:“我哥为什么锁门啊?他是不是在里面。”

    尤塔摇了摇头:“小姐,我不知道。”

    她继续敲着门,大喊道:“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好不好。”

    喊了好多下,敲了好多下,房间内都没反应。

    她没办法只好对着楼下大叫了一声:“赵伯,快上来。”

    尤塔不能任她在般胡闹下去,这门被任少从里面锁上,肯定是情有可原,如果这门被打开,或许对于任思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我想任少或许不在房间,门锁了可能是佣人打扫完卫生出来后不小心把反锁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楼下等,或者我可以陪你去亭子里喂鱼,我想一会他事情办好了,说不定就来找你了。”

    “我才不要和你去楼下,也不要和你去喂鱼,我就只想找我哥,他肯定在房间里面。”

    尤塔听见任思的回答,有些失望地暗自神伤。

    任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我问你,那个姓顾的女人今天是不是来春阑别院找任尔哥了,她现在是不是就在房间里面。”

    尤塔不敢骗任思,便只能选择沉默。

    这时赵伯急匆匆从电梯里出来,对着任思说:“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伯,你把这门给我打开,我要进去。”

    赵伯看了一眼尤塔,随后犹犹豫豫道:“小姐,这是任少的房间,你也知道没有他的允许,没人能随便进去,他把门锁上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不然我们还是等他出来吧。”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阻止我进去。”

    任思很生气,满脸的不开心:“赵伯,我让你开你就开,你也知道在这个家里,谁都会生气发火,只有他不会,他是那种连痛都不会叫一声的人,所以你放心,如果他出来责怪了,第一个责怪的也只会是我。”

    赵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慢吞吞的把这扇一直紧锁的门给打开了。

    就在这扇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任尔迅速伸手拉开了身后的檀木柜门,抱起顾影菲就藏了进去。

    整个衣柜是封闭式的,就只有柜门四周的拐角上有一些镂空雕花。

    所以衣柜里的环境整体都比较幽暗,从顾影菲的视角里看,这顶衣柜虽然很宽大,但空荡荡的。

    床上用品几乎看不见,其他一些东西也很少,衣服也就挂了几件,但任尔嫌碍事,就把所有挂起来的衣服一次性划到了身后。

    留有足够大的空间给他们两个,他轻轻将顾影菲放了下来。

    顾影菲见过任思几次,可是在这寥寥几次里,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并不喜欢自己,甚至能从她的眼神里看到讨厌。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抢走了他的好哥哥,她倒觉得这个理由太过浅显,肯定还有其他,还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不过看现在的状况,已经没路可选了,出去就会被立刻撞见,不出去身旁这个柜门也会被随时打开。

    她在漆黑一片的柜子里,感受到任尔眼睛里的一片火热,而这片热浪正向自己席卷而来。

    他抚摸着顾影菲的脸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菲菲,没人会发现我们。有我在,你不用害怕,别怕,别怕……”

    任尔这一声声的抚慰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她好紧张,心跳得好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渐渐地,任尔的吻落了下来,先是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顺着下颌线一直吻到她的下巴,最后移到了她的唇上。

    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吻,像一条循循善诱的蛇,一步步让顾影菲心甘情愿的吞下这一颗他早就准备好的禁忌之果,最后只等她在此沉沦。

    或许是任尔感受到顾影菲心中的顾虑,他想让她放松,她想让她享受,最后边吻边对她说: “菲菲,丢掉你心中的那些禁锢,就让我们尽情的接吻吧!”

    这句话让顾影菲瞬间毛孔耸立,像一颗子弹直击靶心。

    是啊,她一直以来都活得太循规蹈矩,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老师眼里的模范生,听到长辈对她最多的夸奖就是乖巧和听话。

    是爸爸妈妈心中的小棉袄,是姐姐姐夫眼里懂事的妹妹,可能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追求心中所爱,那股在一见钟情下的冲动,即便被拒绝也不后悔的决心,是她不管怎样都无法抑制的情感。

    或许当初是凭着一腔热血来接近单郁亭,可直到最后走近他,靠近他,接触他,了解他,才明白,她早已爱他爱到不可自拔。

    在这片黑暗里,她感受到自己腰边的肋骨上迎来一片温热,骨与骨之间留有他温柔的轻抚,而他的吻不给她一点呼吸的机会,现在的她就像一只掉落水中快要溺死的白鸽,即将坠溺在他设计好的水巢之中。

    可这种快要死亡的感觉,让她放弃抵抗,让她想要投降,让她此时此刻心中的枷锁被挥杆一击,让她全身都被任尔的吻挑逗到酥软。

    顾影菲开始配合任尔,用口舌迎接他的霸道,用喘息给予他回应。

    任尔感受到顾影菲含了含他的舌尖,他轻阖的眼睛忽然睁开,对上她这对如星河般璀璨得眸子。

    慢慢地,他变得温柔,这份张力的转变也让二人之间的空气逐渐升温,烧的他们面红耳赤,热浪迭起。

    天使下凡施爱的途中遇见恶魔强势夺爱,这是天使与恶魔之间的激烈对抗,只是这一次恶魔再次被天使的爱调教成一匹只会呲牙装狠的野狼。

    任尔有些亢奋,他已经不满足于这些唇齿之间的交流,他的吻又再次启航,这一次是一路朝下,从顾影菲的脖颈吻到肩膀。

    她身上的紫色开衫被他轻轻解开,随后露出了同色系的紫色吊带,她白皙的肩头感受到了任尔的吮吸,她小声说:“别,别吻这里,会留下痕迹,出去会被看见的。”

    任尔不语,只是暗暗责怪自己太过贪心。

    他将顾影菲的开衫重新穿好后,双手顺着她的胳膊上毛衣的纹路一直摸到她的双手上,最后与她十指紧扣。

    任思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其实心里也很害怕任尔哥真的会生气怪她,所以她没有像方才那般大呼小叫,就大致粗略的看了一下,从书房走了出来。

    然而门外的赵伯和尤塔是一步都不敢踏进,生怕到时候任少真的怪责下来,毕竟顾小姐在里面,这真不是开玩笑的事。

    任思路过衣帽间,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她立刻停了下来,后退几步又来到了衣帽间的门口。

    她一步步慢慢地走了进来,在柜子里的任尔最先感觉到了任思的靠近,他也从顾影菲的手掌里感受到了她的心悸。

    顾影菲本想动动嘴唇,用嘴型问他该怎么办,可没想他绝不辜负每一次能触碰到她的机会,又再次俯身吻了上来。

    而她的右手被任尔高高举起,指节被他紧握到没有一丝细缝,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紧密贴合,让他们彼此之间心跳连着心跳,脉搏贴着脉搏。

    这种感觉太过压迫,顾影菲很清楚任尔是故意的。

    可任尔这次落下的吻却足够温柔,像园内的烟雾一般飘渺,像窗外的秋雨一样浸透。

    任尔如蝴蝶翅膀一般扑闪的睫毛,在顾影菲脸上四处游移,让她感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泛起阵阵潮汐。

    任思离檀木衣柜越来越近,时间在这一刻好像变慢了许多,周围万奈寂静,哪怕是掉落一根头发都能听到一般。

    任尔的吻像一场极力的讨好,他有无数种方法能将她伺候得舒适又愉快,可越是这样顾影菲就越要克制自己,不能发出与他唇齿纠缠的声音。

    任思看着眼前旋转的鞋柜,上面整整齐齐摆的全是任尔哥的皮鞋,每一双都像新的一样干干净净,整个房间里更是一尘不染。

    她又侧身看了一眼镜子,从镜子里看见了身后那顶华丽的衣柜,她慢慢靠近镜子,好像是看到什么了一样,让她随即立刻转身。

    她走到衣柜前,看见了檀木柜下有一个抽屉不知为何没有关上,她伸脚轻轻用力将抽屉彻底关牢后,又检查了一圈,确定一切都回归如初后,才大步离开了衣帽间。

    她在走出去,关上房门的时候还在想,难道真如尤塔所说,是佣人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房门不小心反锁了。

    她带着疑问同尤塔和赵伯下了楼。

    等到顾影菲听见关门声后,她这才敢与任尔密密麻麻的缠绵下放肆的发出声来。

    就在这样不由自主的沉醉下,任尔看着顾影菲额角泌出的薄汗,他抬手替她抹去。

    他知道自己让她遭受了一场巨大的心灵考验,他轻轻离开了她的唇后,最后吻了吻她的眼睛和额头作为此次仪式的结束。

    顾影菲摸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喘着粗气,任尔心疼般的把她抱了出来。

    她有些生气地脱离了他的怀抱,走到镜子前整理了自己凌乱的发丝,又看了看自己已经红透的脸颊和嘴唇。

    想起刚刚任尔那些故意的举动,转身后又看到他露出得逞之后的坏笑,她真是越看越恼。

    主要更是气自己总能被他轻易迷惑,想抗拒都抗拒不了。

    “你还笑。”她指着任尔,微怒道:“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

    随后更是不想听他说话就走出了衣帽间。

    任尔跟在她身后一直道歉,满是宠溺的语气:“菲菲,是我不好。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

    然后走到餐桌前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那你能原谅我吗?”

    顾影菲没睬他,只是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将水一饮而尽。

    喝完放下杯子后,她擦了擦嘴,说:  “我们先出去吧!”

    等到任尔牵着顾影菲从三楼电梯下来时,她就看见客厅里有两道如激光一般刺眼的目光直勾勾朝自己袭来。

    一个是任思嫉妒的目光,一个是任远好奇的目光,还有一旁尤塔与赵伯两张被愁容占据的脸。

    唉……她在心里默默叹着气,看来又是一场审判在等待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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