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牧酌南有些疑惑地看着虞三五，眼神飞速掠过那一排排直冲天花板的书架，好在常年有除尘术护着，这些书没落什么灰，“您是要找什么书吗？”

    “是。”虞三五应了一声，但是却没细说是要找什么书，而是自己走到书架前，时不时抽一本翻一翻，然后又放回原处，偶尔会留一本书。

    牧酌南扫过那些书，发现大多是些体术。

    这是要作甚？

    是给他用吗？

    虞三五在藏书阁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挑了十来本书，全部让牧酌南抱着。

    “走罢，回无涯阁。”

    美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语气淡淡，但又理所当然地吩咐牧酌南。

    虽然不大清楚虞三五的意图，但是牧酌南对虞三五一向是唯她马首是瞻的，他也不多问，抱着那十来本书和虞三五一道回去了。

    等回了无涯阁，虞三五又将那些书一本本摊开，摆在石桌上，仔细翻上一翻，然后按照某种顺序叠好。

    在虞三五翻看这些书的时候，牧酌南就站在旁边。虞三五没有刻意避着他，牧酌南自然能够看到书上的内容。

    有图有字，看起来是武术指南。

    “师尊……”见虞三五差不多忙完了，牧酌南试探性地开口：“这些书是给弟子用的吗？”

    “嗯。”虞三五终于抬起头，语气淡淡的：“都是些拳法，你一套套练下来，为师半个月后检查。”

    牧酌南的眉头狠狠一跳。

    半个月？

    半个月练出十几本书的拳法？

    怕不是要不眠不休了。

    虞三五难得多开口解释了一句，“你天生神力，修为……”

    虞三五实在是没法昧着良心夸牧酌南修为卓越，只能轻咳一声，轻轻略过这个话题，“资质卓越，战斗意识不错，随机应变的能力也算是过得去，又有珹景刀这等宝物……”

    牧酌南听得认真，但是他知道这是虞三五的铺垫，接下来才是重点。

    “但是……”虞三五顿了顿，像是在提醒牧酌南注意些，“拳法太不成气候了些。”

    牧酌南只能点头称是。

    这确实是事实，因着他脑子好，仗着练了几套拳法就能融会贯通，之后在这事儿上确实懈怠了不少，虽然还有不少别的原因，例如精卫闹得地府大乱，例如他闯进虞三五的梦境帮忙消除心魔，例如人间宗门来人并且里面还混了一个带系统的禽兽……

    林林总总，理由数不胜数。

    但是牧酌南是断断不会以此为理由进行辩驳的。

    错了就是错了，他确实在练拳这方面花的心思不够。

    见牧酌南老老实实点头，虞三五也不诧异。她当然清楚影响牧酌南的因素有很多，但是牧酌南的自我要求一向不低，他不大可能为自己辩驳。

    于是，虞三五继续往下说，“这几本书全是拳法，有的粗陋些，有的精深些，你从粗陋的开始看，一套套练下来，拳法便可精进了。”

    牧酌南点头称是。

    但是，憋了一下，牧酌南还是没有憋住，“师尊，弟子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虞三五轻笑一声，美眸流转，“你都这么说了，定然是想问。问罢。”

    “为何一定要从粗浅的拳法学起？”牧酌南指了指那一摞书，“不怕前期走了歪路？何不直接上手精深的。”

    说到这里，牧酌南总算是捡回了几分自信，他略微昂起头，“弟子相信，以弟子的悟性，自然是可以轻松理解的。”

    这确实不是牧酌南自大，虞三五也知道牧酌南有这本事。

    她抿了口茶，并不直接回答牧酌南，而是理所当然地吩咐，“先去给为师碗沏茶来。”